“不太稳定,昨晚差点又推进急救室。”王尹说。
邢泱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问:“我能进去跟他聊两句吗?”
“可以。”王尹说,“我在外面,有事喊我。”
“好的,麻烦了。”邢泱推开病房的门,走到病床旁站定,垂着眼看姚赫。
此时此刻姚赫没睡着,他听到动静,虚弱地睁开眼睛,和邢泱对个正着:“……又是你。”
“又是我。”邢泱轻笑一声,“是不是特后悔,特想再去阎王殿慰问慰问。”
姚赫神情平静,眼珠蒙着一层浅淡的灰,他说:“你强行要我和李辰谦营业。”
“你觉得这事怪我?”邢泱一乐,坐在一旁的空床上,“我哪儿知道你一清高的异性恋人士屈尊变成我们同性恋呢。”
姚赫闭上眼睛,听着空气中的嘲讽,他不觉得愤怒,他已经没有愤怒的心气儿,只有无尽的疲惫和自我怀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的前途、他的爱情、他的一切,付诸一炬,细碎的灰尘洋洋洒洒,落了他满身,就连告别也拖拖拉拉,万般不尽如人意。
邢泱见姚赫不回话,觉得没劲儿,他来的目的不是把甲方气到原地投胎,于是说:“你想要跟李辰谦彻彻底底撇开关系对吧?”
“是的。”姚赫有气无力地说,“这种小事哪劳您大驾,发个声明不就完了。”
“你以为网民的脑袋和你的脑袋一样光滑没有半点褶皱?”邢泱呛他一句,“一个傻逼好忽悠,一群傻逼顶不了诸葛亮也顶三五个你。”
姚赫觉得邢泱这一趟专程来看他笑话加送他一程,邢泱来之前他浑身疼,邢泱来之后他感觉要灵魂出窍。
“你有重度抑郁,一直在吃药。”邢泱说,“你女朋友和你分手导致你的抑郁复发,进而自杀。”
姚赫疑惑地偏头看邢泱:“女朋友?”
“你和李辰谦是多年好友,你们俩关系亲密的原因是李辰谦帮你隐瞒你有女朋友的事实。”邢泱说,“李辰谦结婚当天你抑郁症复发,你不想打扰好友的大喜日选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割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