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已经八点,天都黑了。
车队没等她们一块儿吃饭,邵云峰做主给单独留了一桌,回去后收拾一下就能开饭。
施柔吃不下,一进门就上楼了,让大家别等,她不饿。邵云峰找到叶昔言问了问,知道施柔和刘思敏闹了架,但不清楚实际情况。
叶昔言不是多嘴的人,她能猜到是为什么,可不会告诉邵云峰,敷衍地表示不知情。
各人处境不同,不该管的别管。
晚些时候,叶昔言抱了一束花上楼,进屋就把花放江绪那边的床头柜上。
花是向杨河远杨老板讨的,征得同意后去花园剪的,新鲜娇嫩得能掐出水来。她倒是费心,躲下面弄了半天才弄好,没抱着散花上去。
这花自是送给江绪的,否则不会这么摆。
江绪早就上楼了,已经洗漱完毕倚在床头看电子期刊,见她直直走到旁边,放下一束花,也没多问,当时没看到。
叶昔言不绕弯子,说:“送你的。”
那束花全是红的,颜色相近,其中火色的月季居多,乍一看像是一束艳艳的红玫瑰。
——后花园里的月季本就不多,大红色的那些都被薅掉了,一朵没留,全在这儿。
江绪对花不感兴趣,只一眼就收回目光,不为所动地看期刊,眼皮子半垂,不疏离也不亲近地说:“谢了。”
叶昔言没盼着她能有多大的反应,送花的心思还算纯粹,觉得好看就送了,非抱有目的性而为之。
两人都是干脆性子,有些事翻篇,有些事开篇,相互都明白。
成年人之间的相处不必一字一句抻开来讲,点到即止就行,白天的对话相当于跨过了最后一道坎,该挑明的都挑明了,从前种种,往后种种,那都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