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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对此习以为常,孟文冬也仅是关心,听到这儿就忍不住念叨,说体能训练那么辛苦,可以回家住,在家里也有人照顾。

叶昔言三言两语就搪塞过去,含糊地说:“你和爸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没事放宽心多出去走走,别老是念着我,我都这么大了,能顾好自己。”

孟文冬挑明:“你就是不想我们干涉你。”

“没有。”叶昔言说。

“心思多,大了就这样,”孟文冬柔声回道,无奈地笑了声,拍拍她的手背,“生怕我俩会插手你的事。”

母女俩之间没什么不能讲的,这些“埋怨”说了就说了,谁都不会介意,更不会因此而产生芥蒂。

知晓这是为自己好,叶昔言虽不接受,但也不会过多反驳,她惯会宽孟文冬的心,说了些中听的就轻飘飘跳过话题。

本来她今天是想试探夫妻俩的态度,谈谈自己准备留在国内发展的事,可至此止住了话头,感觉老两口应该还接受不了,便打算缓缓,打算过一段时间再谈。

叶昔言下午四点多才离开家里,走前还是照旧提了一袋子吃的。

而差不多时刻,二院的一间会议室里,十数个医生正坐成一圈开会,邹行岺、张贤明都在,还有刘老和蔡医生他们,以及刚回来的江绪。

江绪坐在较为靠后的位置,手边的位子空着,隔了一个座位才是另一位副院长。

会议已经进行了大半个小时了,气氛略沉重压抑,除了张贤明在滔滔不绝地介绍,其余人都寡言少语,特别是江绪,她几乎没开口,从进门后就保持沉默,细长白皙的手指间捏着通体黑色的钢笔,不时会在面前的白纸上轻轻一点,不写字,不做笔记,只是无意识的一个动作。

张贤明往这儿看了几眼,邹行岺也不时打量她,连刘老都会偏头瞅瞅,像是看不懂她此时的想法,捉摸不透。

一群人各有权衡,一个个都在算计。

这次会议是为了讨论心内接下来的研究方向,要申请一个大项目,还要选一位合适的代表出来。相关的会议已经开了不止一次了,关于选谁来主持这份工作,目前还没有结论,没法儿定下来。

邹行岺想推张贤明,还让自己阵营里另外一位年轻有为的医生当备选,算盘打得啪啪响,可与之对立的两个副院长连同刘老他们都持反对意见,推选了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