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日身体如何?”
“身体都还好......”
......
随后她听到门帘掀起拐杖声进屋,姜小曲顿时紧张,连忙掀开被子蒙住头假装睡觉。
闷钝的声响逐渐靠近,身边的床榻凹陷下去一块,姜小曲蒙在被子里的眼睛骨碌碌转,顾辞在床边坐下,把拐杖放到一旁。
安静了片刻后,他开始自己说话。
“我今日去见了二殿下,京城那边,刘家遭群臣弹劾,日前贵妃御前失仪,圣上已下旨命其封宫自省。另外圣上还下了一道指令招各地节度使进京面圣......”
顾辞坐在一旁娓娓道来他近几日做了什么,京城那边的形势,声音闷在外面,姜小曲稍微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去听。
“二殿下今日还带来了一位民间神医,说可以看看我的腿。”
“什么!”姜小曲猛地掀开被子,也不管两人在不在冷战了,瞪大眼睛惊喜道,“真的?!!”
“已经看过了吗!大夫怎么说?”
顾辞看着她,却没有先回答,反而淡淡道,“不装睡了?”
姜小曲现在顾不上这个,满心都是二殿下找了神医来帮他看腿,“不装了不装了,神医给你看过了吗?他怎么说?”
顾辞不说话,给姜小曲急得不行,直接从床上下来围着他转,“少爷你快说啊!你要再不说我就去问明路了!”
屋外和春桃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明路探了个头,叫我了?见屋里姜小曲和少爷正脸对脸忙着说话,嘴一咧又缩了回去,还悄悄帮忙把门合上了,拉着春桃,走走走咱俩离远点说话。
屋里顾辞见姜小曲满心满眼还都是放在他身上的,心里舒坦了,连着冷战几日的心情舒畅了些,觉着逗的差不多了,才施施然开口,
“看过了,说可以治着试试,但希望不大。”
“有说能治到什么程度吗?可以让你站起来吗?还有你的寒病有没有说也能治?”
顾辞看着她慢慢勾起笑,“还不知道呢。”他手心搭在腿上,“我也没抱太大希望,总归治不好也没关系,我也习惯了。”
“既然大夫说能试试肯定就是有希望的!”
“太好了少爷!”
姜小曲已经是无比惊喜了,甭管什么程度有希望就好,她这会儿后悔早知道这几天就跟着顾辞一起出去了,“怎么治疗啊?像以前李太医来府上那种针灸吃药吗?什么时候开始?哎呀算了我去问明路!”
顾辞拉住急迫的姜小曲,“我就在这你急着去问谁,坐下,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姜小曲乖巧的立马坐好,她问什么顾辞都细细的告诉她,两人说着话,亲密关爱一如往常,几日来的别扭冷战破冰。
重新重归于好两人心里都松了口气,心情指数飙升,顾辞看着重新鲜活明媚的姜小曲,只觉心口也被阳光和蜜水泡过,眼前瞬间晴朗,冷战的那几日煎熬再也不想有了。
他拉着姜小曲的手委屈道,“小曲,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吧。”
姜小曲心口一酸,“嗯,再也不吵了。”转而小声,“我本来也没想吵架。”
顾辞露出笑容,姜小曲见状不禁也跟着笑起来,二人彼此对视周围直冒傻气。
“我这几日仔细想了想,你觉得不安也有道理。你年岁小,身边又没有亲长在一旁,婚姻大事让你自己做决定确实是我难为你了。”
“如果你觉得快,那我们就等等,等忙完这些尘埃落定后我再问你。但是你不能离开顾家,你出去了我不放心。”
“这样好不好?”
顾辞一退让,姜小曲马上答应,
“好好好,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我从没想过离开顾家的。”
顾辞高兴地摸摸她的头。
“那我们还如从前一样。”
“嗯!”
两人重归于好。当天晚上顾辞就搬回来睡了,两人分开几日,再重新和好感觉关系比之前还要亲密。
晚间下榻休息,顾辞抱着姜小曲耳语,“你不在身边我这几日都睡不好。”姜小曲脸颊有些烧,伸手拍拍,“那你快睡。”
“嗯。”顾辞含着声音俯下身来寻她的嘴唇。
暗色下密影交织,好一会儿之后两人相拥而眠,睡了一个好觉。
接下来的日子,顾辞把全部心神放到京城和幽州,有他从旁出谋划策,提供佐证,二殿下从中推波助澜,刘氏一族所行恶事犹如雨后春笋被一一掀出,欺民霸田、残害良民、逼良为娼等等罪行,最胆大包天的是刘氏仗着贵妃的势力竟然沾染盐铁买卖,甚至还与边境敌国也有生意交易,这等危及国脉的大罪就算是圣上再偏爱贵妃和三皇子也忍不了,发下雷霆盛怒彻查刘氏一族。
此外年后圣上下了一诏命各地节度使进京,许是察觉出不对,幽州节度使沈颢一拖再拖拒不进京,新任幽州刺史一封弹劾奏上,直言幽州节度使积粮屯兵,有不臣之举。奏折一上来,圣上登时就派大将军与钦差前往幽州,并命临部淮南各地总兵随时待命。
这两件事加起来如今搅动得京城、幽州、关内、淮南、江南等多地风起云涌。
这些事情顾辞都会给姜小曲说,说的时候脸上闪烁着不一样的光,他原本就是心有抱负之人,又因这些恶人遭受诸多磨难,此刻能用自己的努力来让诸恶显世,不论是为自己还是为江山社稷、为世间百姓,他甘之如饴!
这期间他们一直留在扬州,有二皇子从旁照应,京城家人一切安好。如此他们也就放心了。
除了这些另外一个实实在在的好事就是那位神医开始治顾辞的腿了!
二皇子找来的这位民间神医曾周游各地数年,对岭南黔州一代对拔毒祛湿颇有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