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带着我翻墙的那次吗,我怎么也上不去,其他人都要走了,只有你还在那里拉我。”
李呈蕴看着禾真的侧脸,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讲述他二十年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是校禁的时候吗?”
李呈蕴在几分钟后检索到了那条记忆。
“对啊。”
李呈蕴等了一会儿发觉禾真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他便主动开口问:“然后呢?”
禾真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用看起来很天真的表情看他,说:“没有了。”
李呈蕴想起的那个记忆片段里因为校禁而站在栅栏墙外的三个女孩,他最先翻上去,然后伸出手把剩下的三个女生拉了上来。
好像是还有一个人,站在离他们有些距离的地方,戴了一顶帽檐很大的棒球帽,完全是出于礼貌和客气,李呈蕴蹲在高墙上,问他要不要上来。
如果要说起来,这是李呈蕴人生中最不重要的时刻。
“当时你差点摔下去。”
禾真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后来我又碰到了你一次,在河堤那里,你拿了酒,我不小心把酒瓶摔碎了,玻璃碴划破了你的右边眉骨,你掐着我的脖子说要掐死我。”
禾真顿了一会儿,放在窗台上的手垂下去,他转过身看着李呈蕴,眼睛很亮,但眨眼的速度却变得很慢。
“我们当时约好了说第二天晚上十点还要在河堤喝酒,我去了,但是你没来。”
在暗黄的光线里,禾真的眉眼看起来很柔软,他舔了一下有些干的嘴唇,露出一个有些局促的笑容,“第三天我也去了,你、你是不是有事情耽误了呀,我不是非要让你解释的意思——”温和的中性词有很多,他可以随便挑一个禾真能够接受的说辞。
李呈蕴侧过身,他倚着墙,低头与禾真对视了一会儿,看着禾真的手指不断地揉搓裤缝,喉结轻微地上下滚动。
“我一直都挺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