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是宫修贤师叔的缘故,柳如庚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愿待下去了。
今日宫修贤去外门弟子峰找他,柳如庚特意从别人那里找了套洗的发白的旧衣服穿在身上,坐在河边洗衣服。
满满当当一大盆,全是其他弟子的脏臭衣服,柳如庚平常根本不曾管顾过别人,只是做做样子给宫修贤看看他有多惨罢了。
果然,宫修贤一看他那般可怜模样,心头都软得一塌糊涂,把他从外门带了出来,又买了几身极名贵的锦衣华服。
他瞧着那锦缎,比羿宁身上穿的都贵气。心下知道自己的苦肉计做效,连忙又装了装可怜。
柳如庚是绝对不会怪宫修贤把他丢在外门弟子峰的,他只会说:“这些日子,我在河边洗衣,看到他们练剑的样子,就像看到你似的。”
一句话,既透露了他内心感伤和这些修仙之人格格不入,又体现了他对宫修贤的思念,甚至还特意点了自己在河边洗衣,遭人使唤的处境。
宫修贤自然是好生愧疚了一番。
虽说之前他曾一度怀疑过柳如庚是符濯派来的人,但他心里终究觉得柳如庚对他有恩,无论怎样,他也不能对恩人如此狠心。
于是他干脆便带了柳如庚一起来了药仙顶,柳如庚身子孱弱,宫修贤想着,顺路为他求一些药。
没成想刚到了药仙顶,宫修贤这师叔蓝杉月,见到他便脸色阴沉,似乎和宫修贤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说的话句句带刺。
柳如庚不好干看着,明光宗长幼尊卑严苛,他还想着和明光宗上下打好关系,日后和宫修贤成亲,总要留下个好印象。
奈何这蓝杉月,脾气又臭又硬,嘴角常常挂着冷笑,竟是半点好脸色都不给他看。中途宫修贤和那许乐安还出去开门,徒留他一人和这蓝杉月没话找话聊。
幸好牧子朗不忍心看下去,低声解释了一句:“他师叔一向如此,对谁都极其严酷,别放在心上。”
柳如庚的脸色这才好些,没想到下一刻许乐安他们回来了,一同来的人还有——羿宁。
他一进来,柳如庚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前厅的气氛都凝固了几分。
羿宁若无其事地无视掉他,走到蓝杉月面前行礼道:“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