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煊诚实道:“好吃,你做的都好吃。”
羿宁在燕煊期待的目光中起身,把碗搁到桌上,执起帕子擦了擦手,故作随意道:“看在你夸我的份上,勉强答应吧。”
还没转身,就见燕煊从书架上拿出早就备好的契书,飞快地摆到了他面前。
“早写好了,你在契书上滴过血便是。”结契需得其中一人亲笔题契,滴血过后,然后二人共同发誓。燕煊早就为他准备的妥妥当当,只差滴血和发誓。
羿宁看向桌上被燕煊摆的整整齐齐的小针,取出一支来在指尖扎破,微微的疼。
他覆手上去,血滴便落在了那层薄薄的纸上,忽地融入进去,变成一朵小小的红梅。
在这朵红梅旁边,还有另一朵红梅,是燕煊的。
“还要起誓。”燕煊在他身后低声提醒,又掏出帕子来裹住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涂上层止血的药膏。
羿宁哭笑不得道:“好,我知道。”心头竟然没有觉得有任何紧张和惆怅,仿佛他只是做了一件早就该做的事,稀松平常,却理所当然。
“天地为鉴,日月为证,羿宁立誓,与燕煊在此结契,汝喜吾喜,汝悲吾悲,山河迢迢,同去同归。”
燕煊看着羿宁的侧脸,忽然想起当年初见,他在泥沼堕落挣扎,以沾血的手去寻那缕不经意掠过泥沼的浮光。
光是留不住的,可光却为他而留。
“怎么了?”羿宁转过头来看他,眼睛被日光照的发着微光,清透、爽朗,一如当初那张清冷绝尘的面容,此刻却尤其柔软,嘴角轻轻挂着浅笑。
“没事。”燕煊挽起他一缕发丝别至耳后,笑了笑道:“只是……太高兴了。”
世间有何事能抵得过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