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能哭着赤脚走到车站?”

“我给足分手费了,是她不肯叫车。”沈听澜嗤笑一声,“怎么,你去接她啦?她没上你的车?”

对面哽了一下:“……你不要太嚣张!辜负了她,以后你再也不会遇到这么好的……”

“谢谢你提醒我,”沈听澜抬高了声音打断他,语气里满是虚伪的和气,“她这个时候都没看上你,说明她眼光是真不赖,就冲这点,我现在就该去把她追回来啊。”

“你离她远一点!!”对面急了,“沈听澜,你这个人渣……”

听着那一长串骂,沈听澜就好像听了什么动听的歌曲一样,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而且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动静,然后一手按下了挂断,往酒吧柔软的卡座中一靠。

“澜哥这招妙啊,严杰那货捡不着漏,肯定脸都气青了!”边上一哥们儿立刻凑了上来,把一杯鸡尾酒递到他手里,“接下来怎么玩儿?需要我们配合演个戏,再把人哄回来么?”

沈听澜摇了摇头:“早跟她处腻了,想换个口味。”

“行!澜哥你说啥口味,哥们儿一会儿帮你四处看看。”

“嗯……”沈听澜叼住酒杯中的吸管,惬意地轻啜了一口酒液。酒吧里灯光炫目,一时难辨面貌,他把目光放长远了,掠过周边的男男女女,最后朝着舞池一扬下巴,“比如那个。”

旁人会意,不多时便从人群里把一个俊秀的男孩子带到了他面前。

沈听澜最近受够了前女友们分手时的哭闹,心里比较想男人,所以一见面就给那男孩开了两瓶贵价酒,两人既喝酒又调情,当晚就去了附近酒店。

一晚过去,沈听澜尽了兴,开始嫌对方毫无矜贵神秘之处,不适合作为正经对象相处——他自己谈恋爱虽不正经,但挑男女朋友时却不肯轻易降低了标准,就好像买衣服必买奢侈品一样,不为别的,就为自己买得起,配得上。

尤其这一次,严杰断言他再找不到“好的”,他偏要找个“更好的”,不把对方气死不算完。

想到这儿,沈听澜的脸上已浮现出了淡淡的嘲讽,嘴里也轻轻地“呵”了一声。朝床上熟睡的人扔下了房费,他径自出门下楼取车,飙去了河岸艺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