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步拦住了他,拱手施礼道:“朱大人如此神色慌张,是要去哪儿啊?”朱信看了看我,明显是认出我了。不过因着他儿子的关系,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给我,不耐烦地说道:“本指挥去做什么,貌似用不着跟你一个小小的特勤汇报吧?”
我也不恼,好脾气地笑了笑道:“若是为了去接令郎,那朱大人大可不必再走,只消去小门儿处等着便是了。”
闻言,朱信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知…不,你…你什么意思啊?”
我笑着说道:“令郎不想惊扰大人,顾念您今日操劳,想让您好好休息,所以我们本打算从小门进府的。这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说走小门儿就得走小门儿,总不能说话不算话不是?”
饶是朱信反应再慢也该明白了,朝我身后一瞧,顿时锁定了索文昌背后那个血刺呼啦的少年,立刻心疼地叫了一声“我的儿啊!”就迎了上去。
一路小心翼翼地回到朱正轩的房间,朱信屏退左右,只留下我们三个和他自己。稍倾,府上的大夫便过来了,轻手轻脚地帮朱正轩解下衣物,一个血肉模糊的后背立刻出现在众人面前。
朱信愤怒地重重锤了一下桌子,我也不觉捏紧了拳头。好在这位大夫精通外伤,这种武将世家养着的大夫大都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好手,就是防着府上有人受伤。经过简单的处理,朱正轩背后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伤口处也敷了药,用纱布好生包了起来。
处理完一切,那大夫便退出去了。朱信起身对我们拱手道:“方才老夫一时心急,说话的口气也有些重,还望陆公子莫要怪罪!”
我也笑着回礼道:“父母之爱子莫过于此,晚辈虽不曾为人父,却也能明白朱大人的心情。是晚辈没有第一时间表明来意,这才让您误会了,要道歉也该晚辈说才是!”
朱信是个直爽性子,我把他儿子揍成那样他自然恼我。可如今我亲自护送他儿子回来,就这一点他就能对我感恩戴德。如此真性情,倒一点儿都不让人反感。
将今日发生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遍,朱信再次捏紧了拳头,想要找些什么东西来砸,却又发觉这是儿子的房间,只能硬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
我安慰他道:“朱大人无须担心,晚辈已让友人回尚书府通报了,稍倾韩大夫应该就回来了,让他帮朱兄好生诊治一番,保准让他过一个好年!”
“韩大夫…哪个韩大夫?”朱信明显不认识韩老头,索文昌在一旁接话道:“就是人称‘怪医’的那个韩老头啊!朱大人…您不认识他?”
朱信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他啊!他的名讳老夫倒也听过,只是听说他素来以施针之法救人,像我们这府上都是些舞枪弄棒的糙汉,多受的是些皮外伤,老夫就总觉得这针灸治不了外伤,所以也从没让他上府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