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温蒂不是嘲笑她害羞,而是嘲笑她“就好像我没给自己洗过澡”。
温被这个逻辑说服了,她意识到现在要给这具身体洗澡的人是她而不是温蒂,就算有人害羞,也应该是温蒂害羞……不过温蒂也绝不可能因为被人碰到身体害羞。
泡完澡,舒舒服服地做了个按摩,温蒂换上了软绵绵的室内睡衣,回到床上盖好被子。
她第不知多少次尝试着入睡,又第不知多少次在急剧的心跳声中睁开了眼睛。
温看着天花板。
不能睡觉果然是人生一大酷刑!
可是她还能怎么办呢,不能睡觉就不能睡觉吧,温的一大优点就是能迅速接受无法改变的现实,她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走出卧室。
客厅里的灯开着。
温没有关灯的习惯,从她回到这个公寓的那一天起,客厅里的灯就没熄过。
不仅这样,在第一天被告知这具身体有睡眠恐惧症的时候,她睡觉前好像也没有关掉床头灯。
之前温还以为这是因为自己忘性太大所以不记得关灯,现在看来,是身体的遗留习惯还记得黑暗恐惧症的痛苦,所以本能地记得留下一点光源。
妈的越想越觉得温蒂好惨。
可是她过得那么惨,态度还那么凶,就让温感觉有点可爱。
……当然现在就算是可爱也不能让温觉得好过。
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渐渐从雪白的粉刷墙面中看到奇怪的黑白花点,这些模糊的花点像什么混乱的花纹,它们不间断地闪烁着,那种奇特的闪烁中似乎蕴含着什么规律。
温不禁把眼睛睁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