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被说服了。
“我还以为你感觉不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很尴尬呢。”她紧接着就嘲笑道, “你们所有人都装得像是没那回事。”
“你可也是‘所有人’中的一员。”
“我清楚怎么处理糟糕的局面,但我不清楚怎么处理尴尬的局面。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尴尬, ”温说,她侧过脸,对迪克露出百试百灵的微笑,“你觉得会有人忍心让我觉得尴尬吗?你相信这种事存在吗?”
她的侧脸和正脸哪一个更美实在是很难说,然而她只展示出小半张被黑发遮挡着的面颊时,那种眼神里天生的妩媚感被淡化了。
妩媚其实也是种极具有攻击力的气质。
而当她的妩媚被淡化,柔弱感便被凸显出来,她因为心情不太好而微微下垂的眼角,尽管在微笑却难以令人感受到真实的快乐的嘴唇,都让她散发出一种浓烈的“快来安慰我”的暗示。
或者,迪克想,应该把“快来安慰我”更换成“快按我的想法去做”。
“——不。”迪克说,“没有人能这么做的,最狠心的人也不能。”
“我不清楚要怎么和你们相处。”温重新看向窗外,“你们也不清楚该怎么和我相处。”
“我们可以尝试……”
温发出一声不耐的轻嗤:“我对这种事可不会怀抱美好的希望。”
迪克换了一种问法:“我能知道为什么你对我们怀抱着这么强烈的怀疑吗?你并不讨厌或者憎恨我们,你只是相当冷酷地怀疑我们,而你甚至从来没有尝试过隐藏你的怀疑。你不像是那种永远怀抱怀疑的人,我是说——当然,我们查了一点和你有关的资料,你在平时表现得相当——”
“轻信他人。”
“我不会这么去形容,但我想你理解了我的意思。”
“韦恩先生让你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