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楼主的懊恼之心溢于言表,脸上的后悔如有实质。沈璎感觉到一阵不妙,干笑数声打着哈哈飞速逃离现场。
两人刚说完话,才见陈宝儿眼神漂移不定,低垂着头从屋内走出。原来萧妍与沈璎的对话他听见了不少,昨夜两人同处一室,虽没有具体发生点什么,可隐约也记得自己曾被萧妍揽在怀中许久。
他一见萧妍便忍不住红了脸,心里更是纳闷对方方才为何不与沈璎解释清楚,非要担上个“不懂节制,在外宣.淫”的名头。
“楼主。”陈宝儿打了个
招呼,默默跟在萧妍站定。
萧妍将人上下打量,发现对方气色不错,身上的信香也趋于稳定,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昨夜的潮汛的确并非自发,而是被药性无意引出。她助对方化散了药力,所有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她倒是很想换种方式来帮帮他,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余下的路程所剩无几,众人一鼓作气终于在天黑前入了临安。
萧妍一行人入了烟雨楼,却将行刺的薛采另行秘密安置,还特意安排沈璎看守以保万全。
临安烟雨楼乃是发源之地,近些年楼主虽并未坐镇中枢,但萧妍的居所都是现成的,楼中早就接到了消息,因而屋内都是仔细打扫过的。一行人很快安顿下来,陈宝儿也被萧妍打发去休息,让他今日不必继续跟前伺候。
萧妍独自面无表情的坐在房中,看神色又像是大有心事。
忽闻外间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妍儿,你身子近来可大好了?”
她抬起头,只见一名四十岁上下,头戴纶巾身着青蓝儒袍,面上蓄着两缕美髯的中年男子一脚跨过门槛,进入视线。
对方不问而入,萧妍脸上却未见不满,反而站起身面露客气,主动打起了招呼:“江叔叔,你怎么来了。”
男子抚须轻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竟然连我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
此人姓张名衍,时任烟雨楼的右护法。他与沈忠一样,名为萧妍的副手,实际上既是楼中元老又是萧妍的长辈,在楼中地位举足轻重。早年萧妍方才接手烟雨楼时,江衍手握大权,声望一度凌驾楼主之上。
别看江衍一副儒生的装扮,实际上他武学根基深厚,曾经入得江湖中一流高手的席位。只是十年前烟雨楼内发生动乱,不仅楼主身陨,江衍同时身受重创筋脉俱损。一身修为十之七八都赴了东流水。只是现在虽然没了内力傍身,多年习武养成的习性尚存,脚步声比寻常人确实要轻一些。
萧妍:“江叔叔说笑了,不过是路上遭遇了几个不长眼的小蟊贼,平白无故耽误了脚程,心里有些不痛快罢了。”
江衍脸上露出关切:“妍儿可有受伤,那群歹人如今又作何下场。”
萧妍笑了笑,
浑然不在意似的答道:“江叔叔莫要小看我,虽然我这身体调养的不大见起色,可对付几个拦路宵小还是不在话下。更何况,一路还有沈璎暗中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