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横竖天塌下来头大的顶着,纵然有别的事儿也是咱们掌案操心。”
“方才听人说庆王殿下到了,在翠茵庭里召见呢,唉,掌案也是不容易……下午我看见他从外头回来,也不知为了什么,脸涨的那么红,汗流的那么多,差点儿晕过去,给人架了回去呢。”
两人说着话,把豹舍里外都检查过了,又去预备金点点的晚饭。
这边儿金点点趴在内圈舍里,听着两个人的话,半晌,才从喉咙里低低地咆哮了一声。
雨点将落下的前一刻,猞猁山这边儿,猞猁教主把自己“出逃”的事情编成了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堪堪演义完毕。
明明是被啸天追的狼狈,被西宫三霸集体嘲笑,在猞猁教主的精彩描绘下,俨然成了一本——“神猞猁勇挑哮天犬,真教主戏耍三霸猫”的传奇戏码。
两只教徒猞猁听的如痴如醉,拍掌叫好,旁边的两只狼也是如痴如呆,相顾无言。
直到雨点落下来,双方才算醒悟,两只狼蹦跳着回内圈舍去,那边猞猁教主因为讲的口干舌燥激情澎湃,浑然不把这点儿雨放在眼里,于是闲庭信步地且走且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它本来是想念“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没想到两个记混了。
幸而猞猁教徒跟两只狼都是一概的从没听过,不管它念什么都如闻天书,只有拜倒的份儿。
猞猁教主见没有露馅儿,暗松了口气,左顾右盼,看到自己左手边是两只同类,右边却是那两头在雨里蹦窜的狼,倒觉着极为应景,于是就笑了起来。
谁知就在这时候,头顶上有个略尖锐的声音冷笑说:“还有功夫在这里胡吹大气假装圣贤呢,你都要朝不保夕了。”
猞猁教主猛然抬头,忽然如临大敌:“是你?!”
原来此刻飞来的,竟是那只红嘴蓝鹊,它站在圈舍外高高的树枝上,也不怕从天而降的雨点,不屑地看着圈舍中的猞猁。
猞猁教主大怒道:“你这臭鸟,又在这里妖言惑众,有本事你下来!”
“有本事你上来,”红嘴蓝鹊哼了声:“我是不是妖言惑众你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