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以修真者良好的自愈能力,过了一晚,也收效甚微。

听见南漪的话,北寂自嘲一笑,他从前这么不讨她喜欢,为什么还要保持那个样子?

不过这话他没有与南漪说,只是用病后低沉的声音道,“本就是弟子的错,是师尊仁慈,饶了弟子,待弟子伤好,定随师尊处罚。”

他还记得自己昏迷前南漪说了什么呢,在他眼里,不受罚等于不原谅,他想要被原谅,所以他必须受罚。

南漪避过这个话题,走过去朝他递了一个瓶子,“这是我问匪沭长老要来的伤药,你服了便休息会儿吧。”

清雾山没有伤药,她不会受伤。

北寂依言从里面倒出一颗喂进嘴里。

南漪想他大概是被抽了一顿抽老实了,从前是一句都不听她的,现在倒是听话的很,给什么吃什么,一点都不含糊。

这样想着,她将自己刚沏好的茶拿过去,“喝口茶,听说这药有些苦。”

北寂闻言就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怔怔抬头,看着南漪还有几分恍惚。

从未有过此等待遇的少年惊的连吞三口口水,都没去接茶杯,南漪见他这样,只当是他不需要,正要把东西收回来,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就伸过来抢了那杯子。

北寂对着那杯子一饮到底,雪白脆弱的脖颈就这么露在南漪面前,对她毫无戒心,或者说,即便她想取他的命,他也不会有半分不愿。

“还苦吗?”

南漪许久不曾跟北寂说过话,努力回忆着他们从前有什么话可以说,却发现,他们几乎很少说话。

她嫌北寂杀气太重不愿与他多说,他天生阴郁不爱说话。

思来想去,竟只问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