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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驴说,其它人都不敢去,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样。

小飞说,够用了,你们到那别动手,充个人数就行。

老驴和老虎蛋同时点头说,好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老驴和老虎蛋同时点头说好的时候是什么意思。因为后来二三十人之中数他们俩动的手最多。

并且,也只有他们俩动了手。

当时我和小飞把书包放到了教室里,而老驴和老虎蛋都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的时候我问老驴,你们怎么不把书包放回去,这样背着多碍事。

老驴说,不碍事,打完架直接回家了,不用再往回返。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感觉老驴对于打架这种事有一种艺术家的风范,每次打架似乎都游刃有余,就像是去干别的某件事,然后顺带着把打架这件事就办了。或者说,老驴下了学是要回家学习的,但是回家学习也不耽误顺带着帮我把架打了。

我们四个人并排走出校门,走出校门的时候我有点晕,不光是我,他们也晕,因为学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两拨人,虽然不是乌压压的一片,但都是以团伙的形式出现。

猛的一下我和小飞都没有分清哪拨人是自己人,于是站在门口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一不小心走进大刀的团伙里面那就等于直接自投罗网。

我问小飞,我们往哪走。

小飞说,我正在想。

这时一声巨大的引擎声响了起来,是从一台美人鱼摩托车上发出来的,小飞踮脚一看,说,我四叔在那。

气氛似乎已经骚动了起来,大刀的一拨人应该已经看见了我,我看见有一些蹲在地上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而学校门口的马路上跑着各种摩托车,两边的人数不断的增加,很多巨大的摩托车都响着清脆的声音在路上速度飞快的来来去去,大部分都是去接人往这边赶的,也有名贵的摩托车也纷纷启动,停到了空旷点的地方,怕一会真的打起来再砸了自己的爱车,整个情形看起来似乎是真的要群殴了。于是我的腿一下就软了。

小飞的四叔在摩托车上坐着,悠闲的抽着烟。小飞走过去,一指大刀那群人,有些紧张的说,四叔,就是他们。

小飞的四叔关了引擎,潇洒的从摩托车上下来,喊了一声,走。于是四叔后面的一群人轰的一下围了过来,一起向对面走去。

在河边偶遇大刀那天晚上小飞就已经开始筹划着找人,他第二天请了病假直接去了他四叔家。小飞的四叔其实也就是小飞爹的跟班,从小跟着小飞他爸倒腾东西。小飞他爸比起吉光他爸来其实小飞爸才是真正的地痞流氓,吉光他爸听说是改革开放之后第一批富起来的人,一直都做着工地上的正当生意,后来学校占小飞家的地又给了他爸一大笔钱,于是干脆成立了建筑公司,直到真正的做成强人。而小飞他爸先前也就是靠着强买强卖和高利贷起的家,几乎是每笔生意都打着国家政策的擦边球,后来国家的政策越来越多越来越繁琐直接从乒乓球变成了篮球,于是再擦边鼻子容易被撞出血,小飞他爸这时才收了手,靠着手里的一些人做起了揽工程的生意。慢慢做的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