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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分了两路,一路跟着吉光去了医院,另一路带着我去了政教处,去政教处的路上我才真正的感到寂寞和漂泊,因为聚集了三四十人却只抓了我一个。

后来我听到一个监狱里的笑话,说的是一个黑社会成员自杀后留下一份遗书,上面写着,请告诉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六七八九十哥,我死了。

然后知情人都说,怪不了他去死,因为组织里总共十一个人,前十个全是组织的头目,就他排行老十一。

听到这个笑话的时候,我瞬间想起了当时的自己,是如此的落寞。

我坐进教导处主任的办公室时,110的刺耳声音又才响起,我估计110来的时候吉光已经出院了。110比120更路痴,倘若120迷路的话,那110一定是赶着我们城市里那条新修的大路来的,因为当时大路还没有,110一定是跟着铺路的汽车一起来的。

在教导处的这段回忆很模糊,具体的模糊时间应该是教导处主任在翻我档案的期间,因为档案上都有学生父母的电话,而我的老子恰巧当时有一部手机,那时的手机很牛比。于是我为了用手机来证明我老子比手机还牛比,于是我把手机写到了档案上。

于是在主任停止翻档案的一刻,我的记忆彻底模糊了。

但政教处这位男主任在我爸来的期间他一直在骂我的这件事我记住了,倘若这种事情再记不住那就真忘本了。我就记得他一直在骂我,很难听,也不知道我打个架是不是影响他往他老婆脸上甩小人人了(内涵,自己理解),反正他骂我骂的是恨之入骨,听的我也是恨之入骨,一个男人在对另一个男人说许多你亲人的身体器官而你却没法用他亲人的身体器官回击的时候,是最痛苦的时候,当时我已经准备揍他了,但这时我的老子已经在路上,我实在是怕他来的时候我正和教导处主任撕扯,这样我的话我等不到吉光反击就直接被我爸活埋了。

毕竟报仇虽可贵但生命价更高。于是我就这么忍着,听这个男人的满嘴的生殖器官。

其实关于被老师骂的这种问题我和小飞已经习以为常,但比较起来班主任还是女的居多,于是带器官的不多。

比如有一次期末因为我考了倒数第二名被班主任带到办公室,然后这个女人想让我退学,于是对着我先说了一通诸如你不如猪的问题,而后接着说了一通诸如你离开学校那么老师上课说话的时候就可以不伤害回民的问题,最后说了一通诸如你现在其实挺贵重的12块5一斤即便离开学校也可以实现人生价值的问题。

然后我问她,我现在只是倒数第二,为什么要开除我不开除倒数第一。

我的班主任很干脆,喊了一声,小飞,进来。

小飞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估计真的离退学不远了。

那天我们回家走在路上的时候,我问小飞,老师有没有说你是猪。

小飞摇了摇头,说,老师只是冲我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有你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