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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吉光掀桌子的同时胖子后面的朋友不约而同的并且用不约而同的速度跑了。当然他们跑的时候是没有办法开车的,因为当时110已经到了门口。

吉光把自己的饭桌掀了之后又把旁边客人刚走的一桌也掀了。掀完之后对胖子说,这都算你的。

说完之后吉光又去掀第三桌,这时胖子的大脑虽然醉了但身体做出了反应,他显然被这种直接而干净的方式直接而干净的吓到了。于是他撒丫子就往门口跑,可惜重力太大,吉光的几个忠实赌徒直接给他摁地上了。

大刀赶紧喊道,千万别动手。这时110恰如其分的进了门。

长得跟花生仁一样的小白胖子最后被请进了一间靠厕所的雅间,耗子给他上了一壶一品的观音茶,我和老驴几个人也进了饭店跟110的干警们协调这件事,其实这里面是有技巧的,吉光的索赔数额已经构成了敲诈勒索,把小胖子关进雅间也属于非法拘禁,当然这些法律术语吉光是不懂得的,这个家伙只知道法律里寻衅滋事这四个字,并且一贯忠实的贯彻实施。倒是大刀在监狱里多年的法律培训课没白上,四字名词一说就是一套,这和久病成医是一个道理。于是在大刀的授意下,我和老驴跟几个干警有一句没一句的商量处理结果,其实目的就是不想让110收队。倘若他们把这件事移交到派出所或者刑警队,那吉光还真有可能被请过去喝茶。好在这几个干警似乎也没有什么急事,先是站着做做笔录,然后是坐下来做做笔录,笔录还没做完就被老驴这样的谈判专家谈到不知哪个半球的战争局势经济危机上了。

趁这个空隙,我偷偷跑到小胖子的雅间里,带了两瓶啤酒,顺便把刚才扣他的手机还给他,小胖子在屋里沮丧的很,看到我进来立刻站起来,看样子真是清醒了不少,声音颤抖的跟我说,大哥,我真没有那么多钱。你们放了我吧。

我向来对这种人嗤之以鼻,倘若他牛比到底也算是个人物,十分钟前还欺负吧台的小姑娘,十分钟后就跟被煮过的花生仁一样。其实吉光也没有怎么样他,掀了几张桌子就瘫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对不起刚才英勇无敌牛比王的他自己。我把手机扔给他,把两瓶啤酒给他起开,这个小胖子还真是有福。接连让吉光耗子我依次给他开酒。

我把酒推到他面前,说,要不我跟你去取三万现金,要不你就打电话叫人过来。最好是叫人来谈判,来打架也随你。要是害怕了就再喝两瓶壮壮胆。

小胖子青紫个脸拿着手机,木讷的站在原地,似乎在想给谁打电话。其实这种事也就这么个处理办法,吉光也没真想讹诈他三万块,出出气而已,倘若小胖子吹的牛比里面有百分之十是真的,那么他叫一两个社会上的人跟吉光打个招呼也就完事了。倘若小胖子吹的满嘴起燎泡,牛比的度数跟汇源百分百一样浓,那我还着要替他发愁了。吉光这种人欺硬欺软,碰到硬的要捏软,碰到软的恐怕要捏烂了。

想想吉光这个人,真是精神病院最好的研究对象,甚至有助于医学技术的突破。因为从小吉光都是一个集暴力于一身的并且除了暴力几乎再没有任何特点的一个人,任何一种体育运动只要安排吉光上场那都是因为已经输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让吉光上去的目的就是尽可能的打乱这场比赛达到改日再赛的目的,比如羽毛球比赛,吉光会因为对方把球打的太远或者对方把球扔的太高这样匪夷所思的理由而把球拍直接拍到对方脸上。甚至在一次学校组织的乒乓球比赛上,对手用一次强有力的扣杀直接把乒乓球甩到了吉光的脸上,于是传奇的一幕立刻上演,就在乒乓球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吉光手里的球拍就准确无误的扣杀到对方的鼻子上,扣杀的动作跟刚才对方球员的动作几乎一摸一样,只不过吉光更具有杀伤力一些。那个倒霉蛋光治鼻子塌陷就治了一个礼拜。于是后来大家都说,吉光这个人,打人永远比打球准。踢球永远踢不到球门里,但倘若用球踢裁判永远一次成功。用球拍扣杀球永远扣不到球案上,但用手扣杀球拍总能准确的扣到对方脸上。

我记得吉光这个狂躁型神经病在辍学之后无所事事的时期里还接触了一段时间音乐,在一家琴行学习贝斯。当时我们都惊呼我们的偶像要转型了,结果等到吉光终于学成背着吉他上台汇报表演的时候我们又同时惊呼我们的偶像病入膏肓了,因为他竟然接触的摇滚音乐。

当时吉光的乐队正好有四个人,吉光、和吉光一起退学的阿强,还有a和b。吉光这个经过半个月专业训练的所谓正牌毕业选手当之无愧的作为主唱,不过另外三个人据说也精通乐器,阿强是练过口琴的,另外两个人竟然在小学的鼓乐队当过小号手和鼓手。

对于当时那个出名比出殡还快的年代,这种技术含量已经够了。其实都用不了会这么多乐器,会吹口哨和吹牛比就够了。

这个乐队后来还真注入了吉光刚辍学不久后的一段青春,他很长的时间都背着吉他或者贝斯游走在各种娱乐场所。但在这之前,这个乐队光取名就花了半年时间。

当时我和大刀也参与了他们的起名大会,乐队的a先发言说我们的乐队应该取名叫做理想。因为我们都是有理想的年轻人。

然后吉光理智的想了想,说,我没有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