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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小飞在二十岁之后写的东西,当然我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小飞已经远远大于二十岁。然后我问小飞,那个和你谈论感情的人是谁,是不是我,是不是大刚,是不是吉光。

小飞说,好像是。我想不太起来了。

然后我接着念下去:看见一个朋友几乎愚蠢的嘴脸,用企求的眼光去献媚。

我说,小飞这应该是在说我,因为那时我已经到了机关,每天活在壳里发誓抵抗,最后不过丢盔卸甲慢慢的顺从,就像隔壁老张一样活的像条狗。(朴树,活着)

然后我又念下去:看见一个朋友用炫耀的姿态驾御感情。

我说,这应该是当时的吉光,他平均一天换一个半女朋友。

我继续往下念:看见一个朋友用浅薄的语言去极力描述相处中的幸福。

我说,这应该是大刚吧。那时他正准备结婚,后来因为大刀耽搁了。

小飞对我所有的解释都只是点点头。看上去脸有些微微红,就像小时候那样。

我把这篇日记敲在电脑上,然后把这张纸撕下来,用打火机烧掉了。

那时正值大刀刚入狱期间。所有人都被一种莫名的抑郁笼罩,包括那时的吉光,玩女人到了疯狂的地步,并且不在同一个屋子里,几乎睡遍了整座宾馆的房间,成为这座宾馆的超级黄金永久至尊至上无敌用户。

那时也正处于整个团体的瘫痪状态,挣钱的买卖全部卖掉给大刀补偿,每次喝酒都以不欢而散告终,似乎每个人都有发不完的火气。

而那时也是小飞和西贝的第七个年头,小飞在西贝的房间里,然后西贝接到一个电话,对小飞说我出去一下,小飞说好的你出去吧。结果出去了三个小时,小飞准备出去找西贝的时候发现门已经被反锁,然后小飞想要用手机给西贝打电话的时候,又发现手机不见了。当然这是后话,后面会提到。

我看着那篇日记最终变成灰烬,给小飞点了一根烟,说,你那时真的想过退出么?

小飞说,能退出么?这么多年过来,从友情变成了亲情。你能从你的家里退出么?

我说,西贝也算是你的亲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