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睁开眼睛,窗外已经有所明亮,我几乎能感觉到梦里白炽灯发出滋滋的消耗声,却想不起她的脸。
一直如此,我把这个梦视为心理医生的工作病。然后西贝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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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之前,我让西贝躺在床上,闭上眼,我去洗手。
我一直认为洗手是给予别人安全感的方式之一,这和洁癖没有关系。然后从书架随手挑出一本书,没有特殊的内容,但要有足够的厚度,放到西贝的枕边,这同样是给予安全感的方式。
西贝说,在碰到他之前,我一直在做一个梦。
我用缓慢的语速,轻声问到,什么梦。
他在马路的一边等我,穿着宽松的黑色大衣,样子很瘦弱。
梦里是什么时间。
白天,但是马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他和我。
你在马路的另一边,对么?
对,西贝说,他在冲我招手,似乎很希望我过去,可是当我越过马路的时候,他仍旧在另一边。我一直追赶,可总是追赶不上。
这个梦似曾相识,我的后背起了一层粘稠的汗液,打开空调,继续问她。你能想起他的模样么。
西贝皱了皱眉头,摇摇头,有些犹豫,说,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太阳的温度,还能看到他脖颈上的琥珀项链,但醒来之后总是无法记起他的脸。
可以起来了。我对西贝说。
西贝坐起来,安静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