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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些人来的这么晚,是因为我和金良等人上楼的时候,太子帮的低年级成员悄悄走到门口锁了大门,而金良又提前给大刀提供了虚假的好消息,这才放松了对敌人的警惕,一直到垃圾拽着吉光跑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大刀才知道大事不好,立刻通知在辉煌球厅的老驴往这边调人,听说大刀他们当时进来的场面也很震撼,本来想爬门,结果一个大哥在车里喊到,小刀,你让他们都让开。

那个大哥一看就是和乌鸦一样搞汽车的,车开的跟不要钱似的,一哄油门咣的一声,再一看,大铁门没坏,锁也没开,汽车也没掉漆,可见当时这些东西的质量是多么的过关,第二次的距离稍微远一些,速度也稍微快一些,进来的时候汽车气囊都被打开了,这位大哥开着车拖着门子就进了十八中,门已被打开,老驴带着的近百人也已经赶到,效果马上就不一样,杀声四起,就像解放军解放各种城市一样,汽车摩托车全部开了进来,终于也轮到自己人手持棍棒,三辆车堵了门口,能做的,就只剩打开杀戒。

那天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十八中里的各种老师和校长,据说是提前下班,后来这件事闹大,上了本地的新闻,校长因玩忽职守罪被判了缓刑,几个当事的班主任全部就地免职,之后十八中也被改制,成为职业高中。由此可见,当时太子帮在a市的影响力和嚣张程度,甚至操控了当时的教育制度。

那天除了垃圾,我和金良大刚吉光都被送进了医院,几辆车直接开到了操场中央,我还在背着金良跑,我记得当时又一辆车拦在了我面前,我能做的只有下意识的踹车门,司机下了车,我能做的也只有下意识的打司机,虽然当时我的脑子告诉我这是自己人,这是自己人,但是说实话,我已经被吓坏了,吓的我只剩下下意识。

直到我和金良被拉进了汽车,我看见车窗外有很多高举着武器气势汹汹追逐砍杀的人,我看到大刀,看到老驴,看到虎蛋,看到很多眼熟的人,他们打的一个比一个凶残,一个比一个勇猛,再往后,我终于失去了意识,再看不到什么。

第四十八章 战后总结

在第二年的春末的时候,太子因为涉嫌重伤害和多起a市的持刀抢劫案,数罪并罚,加上太子当时已经年满十八岁,没有任何异议,判处有期徒刑十年,被押往异地监狱关押。

十年,意味着什么,十年前,大家都还用着摩托还要骡来拉的bb机,十年后大家有可能为了苹果都在排队卖肾,十年前,有点姿色的姑娘都还坐在凤凰飞鸽的自行车后座上玩浪漫,十年后,有点姿色的姑娘们都在奔驰宝马的真皮座椅上玩车震,十年前,我们的父母官一般都只有一个丈母娘,并且大部分还认他们的老百姓子孙,十年后,我们的父母官在微博上公开和情妇交流性经验,并且按照岛国的标准来自拍来秀自己的小三小四小五六七八。往村头一站,各家各户都有自己的丈母娘,老百姓是他们的孙子,并且以当他们的孙子为荣。十年期间,究竟会发生多少事,究竟会改变多少事,我想在监狱里服刑的太子,是无法想象的。

那天金良在死亡线上徘徊了一下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又被拉了回来,太子的一刀虽然没有刺中金良的重要器官,但是当时一直面临着失血过多的危险,加上从二楼跳下来一条腿骨折,一条腿骨裂,轻松的在法医那里得到重伤的鉴定,事后大刀暗地里说服了包皮,包皮又暗地里说服了乌鸦大哥,于是由乌鸦大哥暗地里操作,把所有的罪名全部按到了太子的头上。其实太子罪不至于十年那么重,但现实是残酷的,现实也是需要被尊重的,现实更是不能被你个人随意玩弄的,总之,出来混,是迟早要还的。

金良的这个春节只好在医院里度过,台球厅的事由吉光着手安排,太子帮里的很多资深会员也自行解散,有些不愿意走的都投奔了垃圾,十八中周边依然没有了任何威胁,也算是达到了金良之前的目的。老三下落不明,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当天就跑路了,对于老三这种人,其实在哪里发展都可以,并且发展的应该都不错,因为金钱至上主义,到哪里都能混口不错的饭来吃,其实老三还算是真诚的,至少还信钱,还有信仰,比起那些在太子帮里浑浑噩噩靠伤害别人靠危害社会来谋取个人利益的成员,老三也算是有着自己的原则。所以即便是后来下落不明,也几乎没有什么危害性。

和太子帮的事情结束之后,大家又短暂的进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不过春节即将到来,无所事事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况且我自从退伍回来之后一直无所事事,所以也不曾感觉到有多么无所事事,反而感觉到每天很忙,也不知在忙什么,总之就是很忙。忙的很无所事事。

生活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太阳继续照常升起,每个人也都缓解了紧张的情绪,只是我的紧张情绪缓解的稍微慢一些,因为那天我也被打了个头破血流,并且从二楼上跳下来导致脚踝轻微挫伤,当然这个伤可以忽略不计,主要还是头破血流的外伤看起来严重一些,头上包着绷带,我需要为这一头的白色纱布向我爸我妈做出解释。

虽然当时我在整个家族里已经属于半个败类,但好歹也只是半个,还有另外半个光明的一面,还没有被放弃,在父母的心里依旧是一个走在边缘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尤其是在我妈这里,她只是觉得我每天在外面不干正事吃喝玩乐,但是她从未想过她的儿子没事的时候也像街上那些让人胆寒的社会青年那样手持着锐气和人追砍拼命,所以,我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能继续披上积极向上的假象。

不过这个问题显然难不倒我,对于挨揍这个经验值,我是很满的,是骨灰级的,当天我住院之后就让吉光通知了我的父母,并且往床头摆了一个花篮和果篮,然后让垃圾换了一身正装,造成和谐社会的假象,等到他们火速赶来的时候,垃圾眼睛里放着星星,当即就紧紧的握住了我爸的手,垃圾眼含热泪,用浑厚的地方普通话对我爸我妈说,叔叔阿姨,俺对不起你们,俺骑摩托车没注意,不小心撞了你们的儿子,不过俺是负责任地,俺是讲原则地,俺是会积极赔偿地,俺是不会推卸责任地。说完垃圾掏出吉光早为他准备好的三千块钱递给我爸,吉光衩着腰,咳嗽两声,说到,年轻人,虽然你的态度还算不错,但是我还是要说你两句,年轻人,不要总那么毛糙,孔子说的好,要想死的快,就骑用脚踹,让自己轻松一点,让速度慢一点,多一点谦让,多一点忍让,才会让生活越来越好么。

垃圾不住的点头说到,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

我爸做为官僚主义的代表,很快被眼前的双簧说服,之前的不悦散去,露出笑容,拍拍垃圾的肩膀,说到,年轻人,知错就改,亡羊补牢,好样的,我们的社会就需要你这样的人,你叫什么,住哪里,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回头告诉叔叔,叔叔推荐你去地方部门服务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