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像礼司轻轻摇头:“周防尊堕剑的那一刻,我本以为我没有赶上,多年前的悲剧,又要再一次在我所守护的城市上演。先生,我应该毫不犹豫的杀死周防尊才对——就像你没有迟疑的杀死了前任青王羽迅张那样。但是,我甚至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可是,在我绝望的时候,却发现所有悲剧的可能性,都被那位女帝陛下扼杀。”
像是想起了什么,宗像礼司失笑摇头:“当我紧追不舍的询问下,女帝陛下回答了我的疑惑——她将所有虚假的表象剔除,只留下了真实的本质。不论周防尊的力量有多强大,威兹曼数值有多狂暴无法挽回。在女帝陛下的力量之下,竟然,都化作了唯一的真实。”
“——达摩克里斯之剑。”
善条刚毅漠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宗像礼司继续说道:“不是王权者的王剑,而是单纯作为警示的典故。永远高悬于头顶的剑,不知何时会落下斩首的恐惧,于是谨小慎微的前进。”
他低低笑出声:“很可笑啊,是吧,先生。绿之王权者比水流一定想不到,无论他和我们这些王权者拥有的力量多么强大,在那位陛下眼里,都不过是一个虚假的表象。”
“但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清晰的认识到。”宗像礼司看着善条刚毅,神情严肃:“王权者,是需要安全装置的。再直白一点就是,当王权者的力量失控时,需要有一个人,能及时阻止悲剧的发生。”
“十束多多良之于周防尊,磐舟天鸡之于比水流,您之于羽张迅,那位陛下之于上官婉儿……我想,我也必然需要如此。”
善条刚毅神情漠然:“那不如我帮您再直白一点怎么样——您希望我能杀死您?”
宗像礼司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开来:“那就拜托先生了。”
善条刚毅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沉默起身,在宗像礼司的注视下走向大门。就在他推开大门打算离开的时候,又平静回头:“我已身在痛苦与懊悔的地狱。我王已死,死在我的刀下,这是我哪怕死亡都无法辩解的罪孽。”
“至于您……”他短暂的笑了一下:“不是还有淡岛世理副室长吗。”
说罢,善条刚毅头也不回的离开。
宗像礼司摇头轻笑,他正要端起自己的茶杯,就听“嘭!”的一声响,大门被狠狠的推开撞击到墙壁上又反弹。
他循声看去,就见淡岛世理面色黑沉垂着头站在门口,一手撑着门,一边慢慢抬起头,向他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