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相,着人将西夏遣使所提的要求流露出去吧。”
市井妄言,当不得真。可赵曦却深知舆论的重要性。
“具体怎样流露,违犯保密法令的责罚这些问题,内阁拿个章程。另外,在泄露时,最好能适当做些夸大······”
周边邻国关注这场战事是肯定的。但是,由于国朝保密法令的执行,即便汴梁流荡着诸多的细作,真正能打探到朝廷消息的,几近于无。也就是说,西夏遣使的具体过程和内容,汴梁城里有诸多揣测。
“臣遵旨!”
富弼很郑重的用了臣遵旨的回复。
这是一个背锅的立功机会,如何选择人,富弼很慎重。内阁诸位都议了,手边都没可推荐的人选。
怎么说呢,谁也知道这是机会,可谁也知道这个机会首先受到的责罚,是用保密法令惩戒的。亲近之人,作为内阁有大把的举荐机会,完全没必要背一个泄露朝廷机密的骂名。不相干的,又不想将这样的机会丢出去······
说白了,都挺作难的。
陈襄公正廉明,识人善荐,朝廷的内阁与多数参政,都曾与其有交往,陈襄举荐之人,往往名副其实。
不得已,富弼拜访了陈襄。
不几日,市井突然有了传言,是关于西夏遣使议和的内容。整个传言右鼻有眼的,据传,是朝廷进奏院知事郑侠的酒后之言。
诸州各置进奏官,专达京师,由朝官兼领,隶属于给事中,掌传递公文。政和改革后,因撤销了给事中,设置了监察衙门,进奏院便单独列班,直接隶属内阁,不再单纯承担诸州进奏事宜,而是承担国朝所有奏报奏本的传递事务。
所以,传言从开始,便被当真了。甚至《时论》开设了专刊,专门针对兴庆府遣使的原因、目的、意义以及朝廷应对展开了打讨论。
战局的进展,汴梁的各类抵报本来就有相关的讨论,因为这个传言,也有了有识之士对于前方大军指责的文章······认为是因为前方消极作战的原因,而导致了西夏的嚣张。
一个传言,有些愈演愈烈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