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摸张小诀根骨,觉得他跟道门有缘,竟把他收下了。
张小诀当时还云里雾里,觉得跟自己想的不是一回事,问拿了道士证还可以去少林寺学武吗?
师父开玩笑说,少林寺去不成了,但可以送你去武当山。
张小诀一听,那武当派也是武林大派啊,他成为武林高手指日可待,端端正正磕了响头叫了师父。
从此张小诀一入道门深似海。
他在云虚观待了那么多年,从一个怀揣武侠梦的中二少年变成了铁憨憨,印象中什么太极拳轻功草上飞师父全没教过。
哦,太极拳师父还是教的。
基本就是晨练大爷水准,有段时间师父常把他叫起来让他陪自己晨练。
后来他发现师父也是半吊子,拳法还是跟地摊上五块钱一张淘来的碟片学的,瞬间失去了兴趣。
轻功草上飞更不用说了,云虚观在元宝山上,爬到上山还挺累人的,张小诀想着,是不是每天都要山下打水,这么来回一趟他用轻功几分钟搞定。
结果两年前h市旅
游局为了确保云虚观的香火,把山下的泉水引到山上来,原本还要走两步去远一点的地方打山泉水,现在直接开水龙头就有水了。
云虚观有吃有喝,师叔的瓜果小菜园经营得生机勃勃,这两年谁都不愿意下山了,嫌麻烦。
于是,除了要下山读书的沈钰,云虚观师门上下彻彻底底贯彻了一个“宅”字。
张小诀这两年与道法经书为伴,穿一身深蓝色道袍,远看确实有那么些世外高人的意思,但一走近,一开口沙雕本性就暴露无遗。
“师兄!”张小诀说,“咋的师父画的符就没用了呢,这都两个多月了,他突然来那么一下子,这事情可咋办啊!”
“你从哪儿学的东北话?”沈钰说。
“哦。”张小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嘴大碴子味。
“前两天给一对东北夫妇做了场法事,就这样了。”张小诀晃了晃头顶圆圆的发髻。
他回头看了眼谢绍:“这位是?”
沈钰介绍说:“这是我同学。”
张小诀仙风道骨地冲谢绍一鞠躬。
然后回头又憨憨地和沈钰聊起来。
从张小诀的口中,沈钰得知,那位福主姓刘,叫刘曹,两个月前给自己的老板求的平安符,结果老板这个月出了车祸,随身携带的符纸也化成灰了。
“化成灰是因为起效了,为什么说没用?”
一般符纸化灰就是起效了,内含的灵力散去,灼烧符纸,所以那天施荟手中的母子平安符才会有四角灼烧过的痕迹。
师父的符纸灵力比沈钰强得多,一场车祸让符纸化灰,怎么也该躲过灾祸了,难道那场车祸很严重?
沈钰问:“现在持符的人怎么样了?”
张小诀说:“不是很严重的车祸,人却躺在床上醒不来,所以福主才会打电话来找我们。”
这两年云虚观的香火越来越少,大家都不愿意来上香了,连要求售后的福主都宁愿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