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些察觉了，沈钰也是，但他不急着开灵慧，而是向病床上躺着的程翰海看去。

程老板约莫看起来四十多岁，就是普通个中年男子的模样，但额心隐隐发黑，两颊凹陷无血色，一副气虚的样子。

照理说，车祸病人看起来虚弱些倒也正常，但他这完全就是秽气缠身的模样，所谓的“印堂发黑”在他面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就算是车祸昏迷，什么样的车祸会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精气快要被吸干的样子？

沈钰问刘曹：“医生怎么说？”

“医生……查不出还有什么内外伤，当时车祸被送到医院来，就只是伤到了腿，也不严重，照理说到现在应该可以出院了，结果一进医院就昏迷到现在。”

医院里阴气本来就重，可能是和程翰海身上本来的秽气混在一起，压制了他身上的阳气，导致他醒不来。

沈钰取出一张符，说：“小诀。”

张小诀点了点头，认真说：“师兄，我帮你护法。”

沈钰要开灵慧。

灵慧是不能随便开的，之前已经说过。

一些

无害的生魂还好，比如步行街那个离魂的小女孩，她的魂魄还有阳气，相对温和，不会伤害沈钰，但一些阴气重的秽物、阴魂，会严重伤害到人的眼睛。

灵台即心，目为心之外窍，一旦看多了阴秽之物，极其伤身，一般人承受不住。

更何况这里的阴气光是一进去就能感受到了。

沈钰的灵力比张小诀足，因此要开灵慧也是他开，但沈钰今天已经开过一次灵慧，为了防止意外，他决定画一张定神符，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朱砂不如指尖血好用，因此沈钰又在自己的中指上咬了一口，那里本来已经有一个伤口，再咬一口非常疼。

沈钰忍不住“咝”了一声。

谢绍一眼看见他指尖上的伤口，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

沈钰把符贴在额头上，睁开眼。

煞时房间里冲天的阴气把他呛到了，沈钰像是吃了一口芥末，倒退一步，咳嗽几声，双眼流泪不止。

“师兄，怎么了？！”张小诀忙去扶住他。

谢绍也搀住他另一边的胳膊，有点被他的反应惊到：“这是怎么回事？”

沈钰摇了摇头，来不及跟他解释，睁开眼又看向程翰海的方向，还没看清楚，外面闯进来一个女人，尖声道：“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这几个人是谁，怎么把他们放进来了？！”

程翰海的两个保镖也跟着进来。

保镖急忙解释：“这是刘助理带来的人，那位是谢……”

“我管他是姓谢还是姓张！”那女人画着浓浓的妆，脸上的皮肤充气感很重，一看就常做医美，“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我没在的时候不要放任何人进来，程总需要休养，你们是听不懂吗？”

保镖低下了头去：“是，夫人。”

就这样，三人和刘曹一起被赶了出来。

刘曹愧疚地说：“程总夫人确实对我意见挺大的，我听说她家里有一个侄子，程总夫人可能是想把他塞到我们公司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