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看了他一眼, 沉声吩咐:“去煎药。”
曹子年温顺的应下:“是。”
大和尚脸上昨夜的惊慌不见, 这会儿只余下满心疲惫。
他的小弟子危在旦夕, 大徒弟魂不守舍, 完全没有他数十年前所‘预见’过的丰神俊逸, 举手投足间仙气十足的气度。
“到底哪里出了错?”大和尚面沉如水。
他感觉十分疲惫, 三十年来的苦心经营好像成了一场空梦,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和尚只感觉自己这副皮囊下的每一块骨头都生锈了, 动一下就会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他年纪大了,虽说踏仙途后可以多二甲子的寿命,但那又如何?百年后依旧是一抔黄土。
再说,他也没有第二个三十年可以苦心谋划,培育一个曹子年了。
正在煎药的曹子年心事重重, 直到大和尚站在他背后,才恍然察觉。
他赶紧转过身,想要把满心迷茫都藏住,但那双飘忽不定的双眸怎么都聚不了焦。
大和尚在他旁边蹲下,他有种自己老胳膊老腿儿几乎要蹲不下去的感觉。
但大和尚面上不显,鼓鼓囊囊的肌肉将僧袍撑得满满当当,他问:“你出去一趟,看到什么了?”
“啊?”
曹子年吓得一个仰倒,还是大和尚伸手拉住他,才免于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