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那时就想着,如果毕业了,能够成为一名警察,来到哥哥曾经工作过的队伍。”
“说不定我和他之间有着心灵感应,能够发现什么你们没有察觉的蛛丝马迹。”
对方话语里吐露的情绪和杜林的关系太过亲密,让孙东允本能感觉到了一丝不舒服。
他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你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吗?”
“没有。”
范思遥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神情沮丧而又无力。
听到这句回复,孙东允烦躁得简直想把桌上的键盘直接拍在他的脑门上。
净说废话。
越看越不顺眼。
简直想把这小子直截了当的从刑侦大队踢出去——
而就在此时,办公室内的紧急电话猛然响起!
小刑警面色苍白而又焦急的推门而入。
“不好了!队长!割.喉连环模仿者的作案邀请函又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而且他预告的时间是,一分钟之后!上省的水滴湖湖岸边的旅游大巴!”
——水滴湖岸边……
这个梦里曾经纷杂涌来的信息,和小刑警话里吐出来的内容几乎重叠。
让主角攻孙东允的心猛然颤了颤。
——难道说之前那个梦……不是假的?是一种预告?
——他还活着吗?
………………
外头正是汹涌的风雨。
一辆辆警车呼啸着朝上省的水滴湖畔驶去。
那儿的位置有些偏,风景不错,岸边种了一排又一排的垂柳。
但在这样狂.暴的风雨之中,草木被吹得纷乱,疯狂摇.摆的柳条就像是一根根泛着倒.刺的bian.子。
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这不是一个适合踏青的天气。
一条条黄线封锁着。
刑侦大队队长猛然踩下了刹车。
没有人发现,以往总是一脸痞相,拿着枪.几乎敢赤.膊和亡.命.之.徒比比谁的脑袋硬的孙东允,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几分颤抖。
“队长……你怎么了?”
旁边的小刑警不安的发问着。
“没什么。”孙东允深吸口气。
他怕梦境照进现实。
啪嗒一声,迅速下车,将车门重重关上。
主角攻孙东允冷着张俊脸,听着旁边的小刑警具体介绍着那份作案通知函——
“这座旅游大巴来自苏省,牌照是苏a03765,车上的乘客从今天上午就开始失联了。”
“但大家都没有在意,只以为是暴风雨导致信号出了问题。”
“没有想到……竟然是被那位连环割.喉杀.人犯挟.持了。”
孙东允的脚步微微停了停,那素来稳健的声音有了一丝的如弓.弩般的钝意。
“车上的人,全死了?”
旁边的小刑警沉默了许久……才发出了一声嗯的声音。
“一个都不剩,同样是被10毫米深的刀口抹了脖子。”
“当地的法医经过初步鉴定,是同一把刀。”
外头如柱的暴雨打在了人的脸颊上。
由于走得过急,没拿伞遮挡,竟然产生了一丝刀割般的疼痛感。
小刑警的声音在风雨之中听的都让人觉得不太真切……
“和数年前特大连环割.喉案件,杜先生追查出的犯罪嫌.疑人——梁顾问所用的那把刀,是一模一样的款式。”
梁顾问,就是他们导师的姓氏。
——梁瑞坤。
——一个曾经在警局里位高权重,和杜林有过特殊关系的男人。
雨下的像是更大了几分。
淅淅沥沥的,让人耳膜都有些发痛。
…………
车门原本被焊得死死的。
明明是恶趣味的杀.人预告,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想把它伪装成一个活脱脱的密室。
得意的让人看看,杀.人凶手是怎样如有神助,插翅而逃的。
顺便藐.视一下警.方的无.能。
看着拆卸下去的门把手,孙东允皱了皱眉。
里头的血.腥味道扑面涌来……
难受的很。
穿着特制的服装,确保不会毁掉地上蛛丝马迹的证据,男人上了车。
这辆旅游大巴上,坐着15名乘客。
有年老的老人,新婚不久你侬我侬的年轻情侣,也有年龄很小的,6岁不到的孩子。
面前的一切几乎让孙东允手指凉了凉。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看过刺.激人肾.上.腺.素的大场面。
亲手拆.解还剩下不到5分钟的定.时.炸.弹……他都做过。
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看到这样信手拈来像是涂鸦一般的杀.戮。
就仿佛杀.人成为了一种再简单不过的本能。
做案的人很谨慎,没有找到一丝可疑的证据。
兼顾着中年人的老成和少年人的意气。
每个脖子上的刀口精准而又深入,恰到好处。
如同艺术。
多一分就会深入骨头,让刀磨损,少一分青.紫的血.管就会没有勾到破损。
孙东允的脚步有些急。
从车头走到了车尾……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那仅仅被人捏住的心脏,终于回到了正轨。
没有他……没有杜林。
还好。
梦境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饶有兴致的声音。
回头一看,发现是实习警察。
也就是杜林的小表弟范思遥。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实习警察根本就没资格来这种危险的现场……但那青年却毫不慌张。
观摩这样血.腥的场面,那□□.气.富有生机的脸庞上,竟是产生了一种兴奋的情绪。
眼瞳深处,旋转着映出了一抹竖瞳。
但直到看到那在大巴顶端旋转着喷洒的涂鸦时,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阴沉起来。
就仿佛是自己领地的所有物……被人觊.觎了一般不快。
上面轻飘飘的写了这么几行字——
字迹混乱,能够体现出嫌.疑人兴奋混沌的情绪,要仔细辨认才辨认得出来。
“都说了你们是抓错人了。”
“梁顾问好冤枉。”
“非常感谢迷人的杜警官……让我逍遥法外了那么久。”
“只可惜现在都找不到他的人。”
“否则为了对他表示感谢……我一定会用刀割开他的喉咙,低下头用力亲吻着他的血管。”
“然后愉悦的来一次【游戏】。”
“说实话,我一直都很喜欢他。”
“从很久很久以前……还没有犯下第1起案件的时候,就对他一见钟情了呢。”
“但他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我。”
“没有呼唤过我的名字,甚至都没有抓住我。”
“好遗憾。”
这一串血字……和预告函的后方写下的告白一模一样。
就像是一封动人的情书似的。
“真恶心的分.身。”
主角受范思遥面无表情地眯起眼睛。
“胆子可真大,就这么念叨着表哥吗……整座车厢的人,还不够你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