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被窝鼓鼓囊囊的一团,昨晚沈凌主动提出要和他睡不同的被子,因为“不想被偷袭”。
薛谨没什么意见,如果醒来时发现妻子和以往一样拱到了他怀里睡觉,那离开会非常非常艰难。
此时,身边的被窝很安静,沈凌大抵还在睡,就连头发丝都蒙得严严实实的。
薛谨收回视线,依旧是轻手轻脚地下床,没发出一丝声响。
洗漱,换衣,做早饭,清点行李。
猎魔人背好双肩包,挎上小提琴盒,拖过行李箱。
他握上大门的门把手。
停顿半晌。
“……回去亲一口,应该不耽误时间。”
告别吻应该是婚姻规则里的东西吧?
一向克制的家伙给自己找了个看似完美无缺的借口,便复又放下琴盒与背包,把行李箱留在门口,折回卧室。
他坐在床边,很注意没有发出衣料摩挲的响声。
良久,伸手去掖另一只被窝。
——掖出了一把扫帚。
还有好几个被堆成一团的枕头。
薛先生:???
他掖被子的手凝滞片刻,动作迅速粗鲁了起来——直接一扯一拽,把整只被窝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