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嫁妆里,除了最为寻常的大量金银珠宝之外,还有太微宗当年西征掠夺的玄法秘典孤本、有于百里外杀敌于无形的地级法宝、有锐不可挡的上古玄兵灵剑,也有起死复生的灵药仙丹,总之任何一样拿出来,都能在茫茫大漠深处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跟疯狂。
虽然此前侦察到的情况,显示河西送行及西羌国主派出去迎接的人马,不将仆妇及赏赐的奴隶算在内,才五百精锐骑卒护送,而考虑到西羌国随时会派出增援兵马进入西峡走廊,生性谨慎的樊大春并不认为这十数路马贼合起来有上万兵马,就一定有得手的把握。
而既然肥羊都跑到家门口来,樊大春想不参与都不行。
参与进去,夜渠山马贼跟其他马贼就是一伙的,有肉吃肉、有汤喝汤,大家还都有一个同生死、共进退的情份;要是不参与,夜渠山就在西峡走廊的边上,其他马贼极可能就会先联合起来,先将夜渠山给端掉了,然而将夜渠山当成打劫送亲队伍的前进基地。
樊大春原计划是让韩文当等人,率两百人手,过去掺和这事,他率领其他的马贼守在夜渠山观望形势,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他们卷起细软之物跑路也快,但这时宁蝉儿要求樊大春将夜渠山所有能骑能射能战的马贼都集结起来,都要跟她到夜渠山以西七八百里外的松阳湖绿洲,与其他马贼汇合后一起行事。
马贼窝完全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
马贼要是临老之前,不能为自己准备好退路,一旦老态龙钟骑不了马、射不了箭,在马贼窝里最终的下场就是被其他马贼联手吃得连肉渣子都不剩;而病了、残了,基本上都不要想能有善终。
所以夜渠山马贼四百三十七人,即便有一小部分老弱病残,也都基本能上马骑射作战。宁蝉儿是要将夜渠山四百三十七名马贼,一个都不剩的拉出去。
樊大春不愿意倾巢,大家聚到库房里商讨出兵计划时,苦瓜着脸诉苦道:“夜渠山好不容易凑起两三千人的家当,要不能留下足够的兵马看守着,这些奴隶造起反来,拆了夜渠山不说,一溜都跑光了,以后还有谁来伺候大当家您啊?”
宁蝉儿坐在库房中间的一张石椅上,打量着夜渠山库房里这些年的积存,满脸的嫌弃,不要说地级法宝灵剑了,就连几株她看得上去的灵草灵木都没有。
几十副低级妖兽的骨骼、鳞皮,都只能炼制最低级的黄级下品灵甲法宝;一大堆黑漆漆的石块,是能从中炼取玄胎精铁,但两三人高的石块加起来,能炼取的玄胎精铁,都不足以铸造一支破甲箭;更何况炼取玄胎精铁,费时费力,她也看不上眼。
而除了一些破铜烂铁之外,库房里还存了几十万斤粮食,她都不明白樊大春这一群马贼,积存这么多粮食干什么,外面一群奴隶都还个个饿得皮包骨头,她这时候都懒得跟樊大春说话。
“二当家真想要在夜渠山经营地盘,将来或有机会获封城主之位,就不能将捋掠过来的人口都当奴隶使唤,”陈海慢条理丝的瓮声说道,“可以挑选最早进入夜渠山的那几批奴隶,免得他们的苦役,给他们平民身份,让他们协助管理其他的奴隶。这样就不需要兵马看管,也不用担心奴隶都会跑光了。而往后,兄弟们都老了,都可以在夜渠山安居,有子嗣继续家业,就不需要再绞尽脑汁,藏到其他地方隐姓埋名、凄凉度过残年了。”
“都不知道这次事过后,这边会是怎么样形势呢;而将西羌国得罪干净,哪里还能奢想什么城主不城主的?”樊大春苦笑道。
“既然你都不考虑以后的事,那还管这些奴隶逃跑不逃跑?”宁蝉儿秀眉一竖,她心里正为这次的收获贫乏不爽呢,听了樊大春的话,俏面寒霜的盯过去,厉声喝问道,“你是不是想领着一部分人留下来,等我们走远了,你们就卷起细软跑路?你是不是想提前尝试一下,一个月后不服用我特制的解药,会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