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春乍听陈海这话,吓了几乎要跳起来,没想到陈海竟然是打黑山寇老巢的主意,“你这是疯了,你知道孔鹏在黑山还留有多少兵马吗?凭我们这点人手,怎么可能将黑山城攻下来?”
“孔鹏在黑山是留有两千兵马,但孔鹏这次急迫想要成事,精锐已经尽出,留下来两千兵马不是老弱就是病残,实不足为惧,”陈海说道,“再说了,有这枚令牌在手里,我们需要强攻黑山城吗?”
“黑山距离此地有一千七八百里,孔鹏发现我们没有跟上,传出青鳞鹰传讯,绝对不会给我们偷袭的机会。”樊大春大摇其头,不觉得陈海这疯狂的念头是个好主意。
“孔鹏昨天夜里可完全都没有将二当家放在眼里啊,而即便是二当家都觉得我这个主意太疯狂,孔鹏他们即便发觉我们没有跟上,也绝想不到我们是往他的老巢而去,”陈海笑盈盈地说道,“即便黑山那边有了防备,我们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西羌国这边也不要呆了,往西或往北寻水草之地栖息,难不成二当家在夜渠山还有什么牵挂不成?”
“……”听陈海这么说,樊大春也是一怔,才想到他之前在夜渠山积攒的家当,都让陈海提前分给奴隶了,就算黑山联军将越城郡主擒获,将来也是凶吉难定的局面,他这时候竟然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陈海。
韩文当等贼头,他们个个都是刀口舔血、胆大妄为的主,虽然都知道孔鹏这些黑山寇不好惹,但这时候神色间都隐隐有着掩盖不住的兴奋。
是啊,他们都敢打劫西羌国的新妇、打劫河西董氏的天之娇女,又何必畏惧黑山寇呢,不管得不得手,他们都要远走高飞,为什么有机会不干一票大的?
虽然樊大春余威还在,但这时候大家的小命都捏在宁蝉儿手里,大家都难掩兴奋的往宁蝉儿看去,等着“大当家”来拿主意。
“去黑山,”宁蝉儿挥动手里的马鞭,兴奋的舔着嫣红的檀唇,说道,“这样才有意思嘛!”
……
冉虎在确知松阳湖有马贼聚集,他们即刻停止继续前往,避免一头撞进马贼布下的天罗地网,他们这点兵力,根本不足以在茫茫大漠深处,与大股的马贼纠缠。
而月牙湖绿洲二十三年前所建的营城,几经摧残,早已经残破不堪,不足以守御,这时候要么立时东逃、撤回到铁流岭,要么就只能在附近寻找坚固的据点防守,等待援军赶来。
从河西出发时,冉虎就研究过西羌故道北翼大漠深处盘距的马贼势力,知道夜渠山盘踞着一股马贼,有三四百兵马;而夜渠山的石寨颇为坚固,足以固守一段时间。
眼前的情形很明白,夜渠山马贼要是有参与此事,精锐兵马应该也已经聚集到松阳湖了,夜渠山只可能留少量的兵马防守,他们就有机会强攻下夜渠山,然后借夜渠山石寨抵御众寇。
而倘若夜渠山马贼没有参与此事,那也不愿惹西羌国与河西,那他们甚至还有可能说服夜渠山马贼收留他们,共同抵御众寇,大不了事后给夜渠山足够的封赏就是。
然而待冉虎他们赶到夜渠山,才发现夜渠山的情形跟他们所猜想的完全不一样,夜渠山马贼在三天前就竟然倾巢而出,将石城交给一群新释放的奴隶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