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海将今天负责奎狼宫值宿的魔猿喊进来,报出一系列的人名,让袁天岳分派人到诸宫诸营请过来议事,“速将贺兰剑尊黄歧玮、归宁将军黄培义、天水将军廖云崖以及鹤真人、姚文瑾、苏原、乐毅、韩謇、姚志、纪元任、赵如晦等人,都请到奎狼宫来议事……”临了又想起一事,吩咐魔猿道,“再派人将陈玄真请过来。”
“我一下子哪里记得住这么多的人名?”魔猿小声嘀咕道,但此时苍遗已经闻讯踏入大殿之中,朝他一瞪眼,他吓得不敢再啰嗦,扭头走出大殿,派人一一往各营传讯而去。
……
陈玄真被陈海封住窍脉后,虽然说被软禁起来,活动受到很大的限制,不比直接关入大牢好上多少,但还是能比大牢里知道更多消息,也更了解外部局势的变化。
陈海派人将他找过去,他跨步走入大殿,看到龙骧军在京畿的核心人物,差不多都济济一堂,吓了一跳,不知道如此核心的机密议事,陈海将他找过来是为何意?再看帝妃杨巧儿坐中央主案之后,陈海与贺兰剑尊黄歧玮分坐两侧,按照道理,接下来应该是妖蛟苍遗、姚出云、黄培义、廖云崖、赵如晦等人依次而坐,但这时候陈海下首,却坐了一位用幻纱遮住面容的神秘女子。
看到陈玄真走进来,陈海指着黄歧玮下首特意的长案,说道:“陈真人请坐。”
陈玄真不过是一名战俘,没有当场击毙,或摧毁窍脉、废除修为、永世禁锢起来,就已经相当客气了,此时竟然让他坐在黄培义的上首,不要说殿中诸人了,陈玄真他自己对陈海的安排都觉得奇怪万分,实在猜不透陈海在他身上有什么图谋。
坐陈玄真坐定之后,陈海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赢丹历数我诸多罪状,想必诸人也都熟知于心,你们说说看这诸多罪状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姚出云没想到陈海突然将众人召集起来,竟然先拿太子赢丹及宁氏栽赃到他头上的罪状说事,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赢丹这狗贼要扯大旗,总也得师出有名,我们去想这些事做什么?”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却也有几分道理,说起我的罪状,在座诸位都真未必能有赢丹看得清楚。”
陈海哈哈一笑,说道。
“比如檄文所数第一大罪状,斥我与赤眉邪教、黑燕贼军勾结,却是完全没有错。今日贺兰剑尊、武卫侯、廖真人在此,有些事情也应该坦诚相告,我确实是与赤眉教、黑燕军有着莫大的关系,而这层关系甚至比赢丹在檄文中所怒斥我的更深、更紧密。我决定将我与赤眉教、黑燕军的渊源正式公布于世,或许会将世人的下巴都惊吓掉吧……”
陈海早年暗中出售天机战械给黑燕军,换得天机学宫崛起的机会,既然收编黄双、乐毅所部降卒组建龙骧大营,最后又收编阎渊残部,正式自立龙骧军,像鹤真人、黄双、乐毅、阎渊早年都是赤眉教的护法、黑燕军的神将,这些都是举世皆知的秘密,但说到陈海与赤眉教、黑燕军还有更深、更紧密的勾结,不要说黄歧玮、黄培义、廖云崖了,就连姚出云都觉得疑惑不解,到底多深、多紧密的渊源,比世人此时皆知的秘密,更令人震惊、更瞠目结舌?
“大家都知道赤眉教、黑燕军,乃道禅院末代大天师巩清在道禅院被剿灭之后,为向赢氏皇族及京郡诸阀雪洗当年道禅院被灭的、数万弟子惨遭杀害的大仇所建,在过去十数年间也在天下掀起无边的腥风血雨,”陈海侃侃而道,“但大家所不知道的,就是道禅院数千年以降,实分显脉与隐脉两支传人,而我就是道禅院隐脉这一代的传人。此时道禅院显脉已经灰飞烟灭,残部也都并入隐脉,也可以说我就是道禅院这一代唯一的大天师!”
说到这里,不要说杨巧儿、黄培义、黄歧玮、廖云崖了,便是姚出云、姚志、姚泰和、姚启泰,这一刻也震惊得张开嘴、半天无语。
要知道当时进剿道剿院,姚出云、姚志、姚泰和都有率姚氏族兵参与,也可以说他们双手也沾满道禅院弟子的鲜血,谁能想到姚阀千年振兴的第一人,陈海竟然是道禅院这一代的大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