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到这一刻,我都不敢公布天地大劫会从何方而起,但相信大家在这一刻也应该猜到天地大劫会从何方而起了吧?”陈海问道。
“西北?”黄培义震惊的站起来,难以置信的问道,“贺兰剑宗所藏经典,曾记录数千年前,西北大漠深处,曾出现大崩裂,有血魔裂地而出、吞噬生灵,但当时出世的血魔数量有限,即便当时宗阀还不成气侯,却也没有形成惨绝人寰的大劫啊?”
无论故老相传的上古秘闻以及这些年陈海在秦潼关一线的部署,黄培义不难猜到天地大劫将在西北而起,但故老相传的上古秘闻远没有陈海所说的这么恐怖啊。
“之前大劫未成大灾,是有道禅院隐脉一系诸师在暗中默默守护,”陈海长叹一声说道,“然而在历经数次大劫之后,道禅院隐脉一系也衰弱到极点,传到我这里,就剩我与苍遗师兄两个——我的师尊也因为力量耗尽而陷入长眠;而上古仙师专为抵挡大劫所立的道禅院,却又被宗阀反噬而濒临灭亡……”
说到这里,陈海又叹然一笑,说道:“世人皆以为道禅院藏有永生秘法,却不知道此域求长生所逆的是天道,即便是上古仙师也只能躲在与此域相接的秘域之中,而不敢逆抗天道之劫,真正踏入此域……”
“天武秘形真解,也非长生秘术?”黄歧玮刚才见陈海拿《天武秘形真解》上篇以诱魏子牙率部放弃燕京城,他也心生暗喜,没想到这一刻,陈海说法又不同了。
“天武秘形真解能续命,但非长生术,”陈海笑道,“续命到极致,必致天道之劫,但此时若能扛过天道之劫,借天道之劫的余威,或能飞升而入异域;然而夺舍续命始终是邪法,有违天道,会坏道胎根基是一方面,同时也会招至更强的天道劫数。当然,我也远未修炼到那一层次,很多事情也只知其所然,不知其所以然……”
“原来是这般啊!”黄歧玮喟然长叹一声,虽然没有想象那么乐观,但总归还是存有一丝希望;而在这一刻,他也隐隐猜出陈海为何如此迫不及待要与天下为敌,吸引诸阀联军来攻京畿了。
……
虽然文勃源的肉身比当年的燕然宫顾姓小宦要强大得多,魏子牙自以为夺文勃源的身舍,至少能续命百年,但神陵山之战,他动用本命真元之后,才发现事情远非他所想象的那样。
这具身舍虽然更强,但对他的道胎神魂排斥,也要远远强过当年燕然宫顾姓小宦的那具身舍。即便神陵山一战,他没有动用瞳中剑这样的天威剑诀,身舍就已经开始出现崩坏的迹象,他估计即便他从此之后不动真元,也未必能活三十年。
魏子牙不敢在诸弟子面前暴露这一切,待俞宗虎返回京畿之后,他就将军政事务主要委托给俞宗虎、赵忠等人,他借口参悟乾天玄极大阵更强的防御神通,躲回潜真殿地宫里,潜修防止文勃源的身舍继续崩坏下去。
潜真殿地宫中,氤氲的灵气弥漫在地宫之中,魏子牙闭目盘膝坐在那里,默默推演着灵肉合一的功法,然而陈玄真从神陵山回到燕京城里,也瞬时就生出感应,他睁开双眼,昏沉的瞳孔之中满是疑惑之色。
魏子牙屈手连弹,将地宫的禁制打开,没过多久,就听见一阵微微的颤动声响起,陈玄真在毕岚、高望等人监视下走了进来。
此时的陈玄真早就没有了以前仙风道骨的模样,虽然陈海并没有处置他,但是被俘之后,他好像突然失去了生气一般,几个月过去,就苍老没了样子。
魏子牙对陈玄真还是很有感情的,见陈玄真神魂之内并无异常,便让毕岚、高望二人离开,单独将陈玄真留在地宫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