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天河也知道,他只有跟陈海他们在一起,才能让追兵稍有忌惮,不敢追得太紧——沙天河即便担心血胎丹的药力过去后,他会变得很虚弱,但这时还是不动声色的御着火鸦战车,跟在魔兵队尾,风一般地往东北逃去,往天罗谷方向逃去。
从魔兵出手强硬地插入战团,到他们如风一般的退走,前后不过半盏茶工夫。
除了雪地上一片狼藉,就只有数十头魔兵的残尸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
看着一群魔兵在雪原之上越跑越远,吴平等人多少有些呆滞,这到底是他娘的怎么一回事啊,到手的鸭子竟然飞了?
“韩大当家,我们该怎么办?”吴平让麾下在外围警戒,他走回到重新蒙上脸、正盘膝调息的韩三元身边,传念问道。
韩三元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会被沙天河所伤,而那魔将的实力也强得吓人,要不是这魔将突然出手,他已经将沙天河斩于剑下了。
韩三元这时候好不容易压住窍脉间的伤势,叹息了一声道:“不知道沙天河服用什么秘药,被我们重创之后,战力非但没有下降,反而提高了一大截,但不管怎么说,任何能短时间内刺激修为实力暴增的灵药,服用后都会不同程度的副作用。现在沙天河怕被我们单独缀上围杀,不敢离开魔兵大队,我们继续追上去缠住他们,等督军手下众将赶到之后,我等自然可以从容将他们收拾掉。”
吴平也知道韩三元受了伤,他们十数人贸然杀过去,还是太冒险了,只能让他们一人背起韩三元、以便韩三元能继续疗伤,他们远远缀在魔兵之后,等后方两千精骑慢慢跟上来。
陈海这群精锐魔兵的速度,远超吴平等人的想象,只见那数百魔兵在雪原荒野里狂野奔腾,速度甚至比吴平所统的黑狡精骑还要稍稍快上一线。
吴平他们也只能陈海身后四五十里外远远缀着,保证不跟丢了,但这个距离韩三元勉强出手,威力也极为有限,更何况他还要防备截天魔指能在瞬时间就震散他人神魂印证的威能。
这么远的距离,他要是再损失一两柄冲灵剑,那真就要哭了。
而跟在魔群之后,御火鸦战车奔行了半个多时辰的沙天河已经觉得浑身窍脉欲裂,血胎丹的药力正在开始消散,再过一个时辰,他就会陷入血胎丹更严重的反噬之中。
一路狂逃,陈海也没有时间与沙天河沟通,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陈海还是能清楚地察觉到,沙天河身上的气息正在慢慢减弱。
之前陈海在探查到双方发生内讧的时候,沙天河虽然称不上油尽灯枯,但是情况也不容乐观,然而在突然之间,沙天河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战力,并从一个道胎、五名道丹的围攻之中杀出重围,陈海不用掰手指头去猜,也知道他必定是服食了什么秘药或者使用了什么秘法刺激自己修为在短时间内暴涨。
然而不管是什么秘法还是什么秘药,短时间刺激自己修为暴增,随后多半都带有严重的副作用,陈海心里都犹豫着,要是沙天河不跟他们逃往天罗谷,半途就要离开,他是不是提前出手,将火鸦战车抢下来,与赤源、翼魔赤军一起,抛弃其他魔兵,单独逃走?
没等陈海有什么动作,沙天河就先忍不住了,他驱动着火鸦战车赶到队伍最前列,问陈海道:“敢问魔兄是哪位魔尊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