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仿佛穿过粘稠的大气一般,再睁开眼睛,已经身处在一处数百丈方圆,几十丈高的石室当中,石室顶上嵌着几颗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线,将石室照亮。
陈海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打量石室内的布置,一道凶煞之气就向他的面门直扑而来——这凶煞之气凌厉无匹,沙天河哪里有半点受伤过重的迹象?
陈海魔足错动,风雷隐动,顿时就错出数道残影,将沙天河自以为是的必杀一击错过,同时粗壮的鳞臂凝聚出丝丝电光,就朝十数丈之外的沙天河轰去,带动石室内的空气狂卷起来,形形一道道风刃,一起朝沙天河席卷过去。
“你这魔将,竟然如此多疑小心?”沙天河撤回血灵刀,封挡住陈海如山岳压来的重重拳印。
“沙大当家还是将我们魔将想得太简单了啊,你如此粗陋的示弱以敌,真以为能瞒过我的眼睛?”陈海瓮声说道,手上却不停,笑着说,“我要是不小心些,岂不是已经被沙大当家您一刀斩成两截了?”
陈海也不知道沙天河到底吃了什么秘药,竟然能支撑这么长的时间,但想沙天河纵横多少年,不知道经历多少尔虞我诈,怎么可能就如此将他虚弱的一面,直接暴露在他们眼前?
不过,陈海这一刻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赤源他被封在石室之外,一时半会不能进来帮忙,他再怎么逆天,对抗一个道胎级的存在,即便沙天河受了重创,也绝非轻而易举之事。
同时陈海也知道沙天河这一刻应该是最后的爆发了,他只要撑过去,形势就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即便没有中计,又能如何?”
沙天河冷冷一笑,外面的魔兵攻不进来,他就不信一头刚修成魔丹的魔将在他血灵刀下,真能支撑住多久。
沙天河身形往后疾退,与陈海拉开距离,血灵刀犹如匹练一般向陈海连连斩去,陈海当初为了掩饰行径,将魔戟、魔甲都放在储物戒中,现在只有他与沙天河两人,就没了顾忌,直接取出魔戟死死抵住血灵刀。
沙天河这时候稍稍缓过劲来,伸手一招,从洞窟的角落处流水般招来几张道符,化作八面灵盾周身旋转不休,先将自身保护好,再不遗余力摧动血灵刀朝陈海攻去:
“你虽然魔丹有成,也是不灭邪域的真传弟子,但是我沙天河纵横数百年,杀你还是易如反掌——你若还想着活命,那就老老实实交出你的神魂,做我的役魔!”
虽然不知道沙天河到底修的是什么道之真意,但是那血灵刀每一次挥舞劈斩,都附带一股神魂冲击之力,若非陈海神魂修为强悍到极点,也早就修成元神,还真是难以应付。
不过,陈海一直小心防备的是担心沙天河石室内还有什么其他部署,这时候确认石室所部署的仅仅是一座不弱的防御法阵,对石室之内没有攻击能力,他还怕沙天河能奈他何?
陈海一边摧动金丹,汲取无匹的精纯灵元,将魔戟挥舞得滴水不漏,封住血灵刀的攻势,一边朝沙天河讥讽道:“沙大当家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在那里大言不惭啊。你要真能杀我,你御出火鸦战车,顷刻之间就将我焚为灰烬,何必在这里多费唇舌?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赌赌沙大当家还能支撑多久,一盏茶、一炷香,亦或一个时辰?另外,沙大当家,真就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