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魏颐一想,两天后不正是朝中旬休的休沐日,到时候他老爹很可能在家,不知道能不能出门,但看容琛似乎要找时间很不容易,于是也不忍改时间,就道,“好吧!我到时候在后门等着,你来了,我就能看到。”

魏颐回答的时候带着欢喜,很是期待,这让容琛心里也升起了期待的感觉。

魏颐是实实在在喝了两壶酒,但他酒量不错,没觉得有任何醉酒的迹象。

和容琛从酒楼里出门,两人一起沿着街道散步。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街上行人渐少,两人边走边说话。

魏颐看着黯淡下来的天色,晚风拂过,一阵凉爽,有匆忙回家的人打两人身边走过。

魏颐不想太快离开容琛,于是将脚步越走越慢,时不时就要去看容琛一眼,只觉得上天能够让他再遇到这个人,真是对他莫大的厚爱。满心都是欢快,还有期待。

容琛问魏颐他读书的情况,魏颐略微回答了一些,不想在此事上多说,但容琛说起民生问题,魏颐却是滔滔不绝的。

“民富则国富,国富才能国强。当今皇上是很不错的,降低税收,支持经商这些都不错。但要我说,若是能够限制娶妻妾的人数就更好了。”

魏颐最后一句让容琛一愣,“为何要限制娶妻妾?”

魏颐道,“你看啊,有钱人家,取了十几个小妾的,还养外室,而还有很多男人娶不上媳妇呢,这不是让阴阳结合不平衡吗?若是限制了男人娶妻妾的数目,例如,最多一妻一妾之类,那些打光棍的男人不就可以讨到媳妇了吗?人口的出生也会多一些,这是有利于国家的发展。”

魏颐这样说,容琛开始是笑了一下,却不接话。

魏颐看他不支持自己的观点,就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若是富贵人家里妻妾人数减少,子孙也会减少,分家产时,不会使财产做更大分割,这有利于集中财富。”

容琛道,“财富太过集中,不利于管理。”

魏颐反驳道,“财富的集中,有利于更加系统地推动工商业发展,能够更快速地积累财富。散乱一团的财富,对于国家发展起不到大的作用,才不利于管理。”

容琛沉默了一下,估计是在想魏颐的话。

魏颐不想因为这种不着边的话和容琛争执起来,于是赶紧做总结陈词,道,“所以,若是你想对家族有前瞻性的指导,我觉得你就不应该多娶妻妾,孩子生多了不是好事。还应该给一个家训,叫不准纳妾。”

魏颐这话大言不惭,容琛一愣,紧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魏颐被容琛笑得颇不好意思,道,“我可不是说着玩的,我和你说的是金玉良言。”

容琛笑而不言,魏颐看他这样,认为他是嘲笑自己,就生气了,哼一声,不说话了。

容琛看他生气,就道,“好,我会好好想你的金玉良言。”

魏颐挑眉,把话题转到别的方面,道,“我还想过了,等我以后有时间了,我要写一本工匠们手艺的书传下去,这比现在人写的风花雪月,喝酒嫖妓的诗词要值得流传地多。”

魏颐这样一说,容琛几乎是宠溺地笑看着他,道,“你这决定不错。到时候我出钱给你印制。”

魏颐一笑,“那说定了。”

魏颐也不知自己怎么在容琛面前一说话就喜欢胡乱开口,之后想来,估摸着是因为容琛和他凌叔长得太相像,他和他在一起,心里就放松下来,不自觉把对方当成凌叔,是一个可以任由他胡吹乱侃的对象。

他这时这么话多,估计也与他喝了两壶酒有关,虽然没有醉,但却变得叨叨絮絮嘴巴停不下来。

容琛一路送魏颐回家去,等走到门源街口,魏颐已经在胡侃他二哥游历他国的事情了,说得津津有味,似乎不是他二哥游历所见,是他亲眼所见一样,容琛也耐心地听着。

看到家门在望,魏颐虽然还想和容琛继续说话,但也只得停下来了,望着容琛道,“我这就回家去了,大后天下午再见。”

容琛点点头,看着魏颐走了。

魏颐到了家门口,还对容琛摆了摆手,这才从半开的大门进了院子里。

而一路跟着容琛的马车也出现了,容琛上了车,消失在街口。

魏颐回到家,马上被他父亲叫去问话了,问他去了哪里,魏颐只得撒谎说去了一趟书铺。魏大人也不是那么好欺骗的,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就皱了眉,道,“你在外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