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回暖的缘故,他只穿了一件白绸短褂,双手扒着桌边,整个右脸都贴在桌子上,头发乱七八糟的翘起来,鼻子一鼓一鼓的,凑近一听还能听见浅浅的鼾声,最可笑的是嘴角貌似还留着可疑的水痕。

沈殷北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怎么睡成这个样子?

他忍笑悄声走上前去,轻轻的在他耳边低声道:“大哥,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唔……”沈成蹊吧唧吧唧嘴,转了个脑袋,又把左脸贴在了棋盘上,露出右脸上傻乎乎的红痕。

沈殷北难得见他这么迷糊的样子,心里玩心大起,拿着手指头对着他的腮帮子捅了几下,“喂,再不起床你的口水可要把王府淹了啊。”

沈成蹊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抬手捂住两只耳朵继续睡,到底谁这么烦一大早就叫人起床,不知道老子起床气很大吗!

“你真的不起吗?”沈殷北抿着嘴低笑,双手从沈成蹊腰侧穿过绕到身前拉住衣带说:“你再不起我可要脱你衣服了哦?”

沈成蹊忍无可忍,使劲揉了揉早就乱成一团的头发,抬起头就开始发火:“你怎么这么烦啊!?”

结果视线恰好对上一双灰色的眼睛,他眨了眨眼重新调好焦距,终于认清了眼前的人,当即有些回不过神来:“沈……沈殷北?你怎么一大早就跑我屋里来了?”

“呵。”沈殷北憋不住笑出了声,指了指窗外的月亮说:“大哥,现在可是晚上。”

像来一觉醒来脑袋就有些不清醒的沈成蹊,呆了好久才慢慢的反应过来,低头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棋盘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等着沈殷北这家伙来下棋,结果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影,最后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瞄了一眼棋盘上那滩可以的水痕,沈成蹊的老脸又红了红,一大把年纪了睡觉还流口水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扛不住沈殷北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聪明的转移了话题,“你既然之前都爽约了,现在还来干什么?”

沈殷北自动把这话当成媳妇对自己晚归的抱怨,故意一脸可惜的样子叹了口气,“唉,我哪想到你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本来是想着趁着夜深人静摸进你的被窝的,结果好事落空啊,啧啧,可惜可惜。”

沈成蹊拿起一粒棋子飞过去,“去你的!赶紧擦擦那口水,都快流了一身了。”

“嗯嗯,我就算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也比不上大哥在棋盘上画的一幅‘锦绣河山’壮丽多姿啊。”

沈成蹊被戳中痛点恼羞成怒,抬脚狠狠地踹了沈殷北一脚,某人“幸福”的被踢中,捂住下面某器官哀叫几声:“喂,!你往哪里踢啊,要是踢坏了这里下半辈子谁‘疼’你啊?”

“反正沈家也用不着你来传宗接代,踢坏了更好。”

沈成蹊不解气的抬腿又要补上一脚,结果被早就有所防备的沈殷北一把拽住扯进了怀里,脖子恰到好处的抵在他的脖间笑着说:“也是,反正大哥也姓沈,你就帮我生一个怎么样?”

沈成蹊冷笑,回身低头对着沈殷北两腿之间的某个部位不屑的瞥了一眼,“我不介意现在就把它阉了,然后再跟你讨论‘生孩子’这个问题。”

沈殷北失笑,手上又楼进几分,故意撒娇似的哼哼:“讨厌,大哥你又娇羞了><”

“……=口=”沈成蹊张大嘴巴使劲抖了抖,甩了一地鸡皮疙瘩。

两个人像傻子似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斗着嘴,从阉掉小鸡鸡说到生包子,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从看雪看星星扯到明天早晨吃什么……(别问作者为何如此的神展开= =)

“听说王府的油炸臭豆腐做的不错。”

“所以大哥你是暗示我明儿早要吃这个么?”沈殷北痛苦的皱起眉头,他平生最恨这个东西。

“不,我是告诉你对于你今天的爽约行为,要不选择明早吃十斤油炸臭豆腐再去见父王,要不选择让我去后院的藏书阁转转。”

沈成蹊早就在石头那里摸清了沈殷北的喜恶,知道臭豆腐是他的死穴,才故意拿来激他。

“大哥你也太狠了吧……”沈殷北一脸苦相,接着转念一想,不对啊。

“等等,我爽约跟你去后院藏书阁有关吗?”

“当然了,你让我白等一个晚上难道不该补偿一下吗?我只是在这里闲得发慌,想去那里找几本书瞧瞧,这种事儿对你来说不过是点头的功夫,难道这点要求都不行?”沈成蹊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套,所以之前就想好了说辞。

沈殷北的眼睛眯了眯,心里有些警惕,但还是笑着说:“你想看什么书我给你带来不就成了,何必自己再跑一趟,再说后院的藏书阁年久失修,存的书籍也都是些破旧的玩意儿,肯定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下次给你带几本志怪小说当赔罪怎么样?”

沈成蹊挑挑眉,推开他的手坐到了一边,“你直接说我一个废子不配进藏书阁那种地方不就得了,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沈殷北顿时觉得有点冤,他只是不希望给沈成蹊太多的自由,可没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