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黄柔回来了。
“妈来了?肚子饿了吧,我这就做饭。”可厨房却飘出一股独特的香味,有鸡汤香,还有股浓烈的腥臭气,像鱼又不是鱼。
“老三不回来吃中饭是吧?那别忙活了。”
“嗯,他在单位食堂吃,妈想吃啥,我这就去买。”
顾老太连忙说不用,有啥吃啥就行了,别花这个钱,可她身旁的四娘婆,却咂吧咂吧嘴,“有猪头肉不?我听说你们城里的猪头肉可好吃嘞。”
黄柔一愣,这才发现阳台上转出来个老太太,似曾相识。
“这位婶子是……”她这几年不经常回村,很多人都陌生了。
“啥婶子不婶子的,你该叫我声四娘婆。”
黄柔怔了怔,在大河口土话里,“四娘婆”可不是什么亲戚,而是专指某些有特殊“能耐”的农村妇女,譬如看神弄鬼啥的,男的叫“先生”,女的叫“四娘婆”。
好端端的,婆婆把这样的人叫来家里干啥?
但她还是控制住心头不喜,把幺妹叫出来,给她两块钱,“去熟食店称两块钱的猪头肉来。”
因为拿不准她们到底要干啥,黄柔也懒得招呼,只随便热了昨晚的剩菜,打几个馒头来,就着猪头肉和那锅浓稠的不知道是啥的汤吃一顿。
“阿柔多喝两碗,这是乌鸡牡蛎汤,大补的。”炖得熟透后,香倒是挺香的。
幺妹眼巴巴看着,咽了口口水,只要是没吃过的,那就是好吃的。
她下意识把碗伸过去,也想要。
可四娘婆忽然在她手上“啪”的打了一下,“没规没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