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他还没准备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和面孔面对孩子。
“爸爸!”绿真追上来,惴惴不安的看着脚尖。
她发现,爸爸黑色的毛呢大衣上,沾着不少灰白色的毛毛,可能是飞机座位上粘的,可能是出租车上,也有可能是大河口的空气里,这几年对穿着一丝不苟的爸爸,来北京开会怎么允许发生这样的“失误”呢?
要不是,急着来见她的话。
绿真眼眶发酸,她觉着自己真是个坏孩子。
顾学章回头,看见她的窘迫和不安,心头一软,罢了罢了。
“乖,我先去会务酒店报道,晚上过来。”
绿真抬头,“真,真的吗?”
虽然没哭,可眼圈红红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她平时是多么坚强个丫头啊,顾学章心头一痛,自己吓到她了。明明是捧在手心里的姑娘,怕她被外人伤害,怕她吃亏,殊不知伤害她的却是他自己!
顾学章折回去,拍了拍她肩膀,强颜欢笑:“好了好了,包里有你妈给灌的香肠,还有你奶酿的葡萄酒,晚上咱们边吃边说怎么样?”
这是在哄她,就像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姑娘。
崔绿真立马破涕为笑,“那爸爸一定要说话算数。”
顾学章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