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正一下,是狐口逃生。
原本想着从夏油杰身边走开后心情能稍稍平复,但大脑又不受控制似的开始反复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从含笑的眼眸到若有若无的洗衣粉香味。
“你很热吗?”消失许久的五条悟俯身,凑近她的脑袋,说着还伸手点了点她绯红以至于发烫的脸颊,“怎么一脸和烂俗恋爱剧里的女主收到表白时一样的蠢表情啊。”
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五条悟的吐槽非常切合实际,正中要害,堵得福泽清叶哑口无言,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他倒是变本加厉,拉下墨镜注视着她,“难道我被我猜中了?”
“才没有。”很显然辩解是没有用的,无论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能够成为友人就说明两者在一些方面存在共同之处,就譬如两人都拥有的恶劣感。
只是夏油杰会稍稍加以伪装,但五条悟向来不屑于这么做,只要他想,他大可以不加掩饰的表现出来。
他现下就是这般,扯出笑容,“真的没有嘛?”
被逼急了的福泽清叶回答起来也是没好气,“就是刚才在杂物间待了一会儿,那里太闷了而已,而且会想到这种,你才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吧。”
说完,夏油杰才慢悠悠地从杂物间走出,对上五条悟的目光时还能面带笑意。
哦豁,又不知道身边的五条悟会想什么了。
正巧这时候夏油夫人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电话刚刚挂断的状态,她眼角眉梢耷拉着略显忧愁,但还是勉强地扬起微笑,“悟,刚才真是麻烦你了,没想到你还会修冰箱啊。”
破案了,原来刚才五条悟是忙着去修冰箱,一直在杂物间的福泽清叶没看到也是正常的。
“噢,小问题。”五条悟不以为意地颔首。
夏油夫人犹豫了下才开口,“杰,你的父亲今天工作有些忙,可能一时间回不了家。”
“我知道,他不回来也没关系。”他语气平淡,似乎是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三人来这里主要还是为了赏枫叶,时间也已经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再不出发估摸着是就要错过今日赏枫叶的时间段了。也不知五条悟的确是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还是仅仅为缓解气氛,“好了的话我们就出发吧?”
“你们是要去赏枫叶吗?”提起赏枫,夏油夫人眉头微皱流露出担忧神色,“那里最近有点奇怪,镇长为了不影响旅游生意把消息压下去,但实际上那片枫叶林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听到奇怪的东西,五条悟反倒是感兴趣地挑眉,“能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呢?啊,难道是远古时代的机械暴龙兽?”
“不,远古时代真的有这玩意儿吗?”福泽清叶及时吐槽。
五条悟很认真地用手摩挲下巴,满脸严肃,像是经过一番考虑,“嗯……那就有可能是……雪怪?”
“蛤?那听名字就和这里的画风不对付吧!”她已经不想再揪他话语里的漏洞了。
“不是这些,而是似乎有人在那里莫名其妙的丧命,总而言之……那里太危险了。”夏油夫人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夏油杰。
“放心吧夫人。”闻言,五条悟乖巧点点头,比出大拇指,“我们就喜欢刺激的!”
福泽清叶:……
即便也知道自己儿子所读学校不同于其他普通学校,但身为母亲还是不忍目送孩子陷入危险。夏油杰柔下眉眼,他的五官同夏油夫人的有好几分相似,只不过少年的他五官线条更为英朗,他声调低柔,“不用担心,我们会安全回来的。”
放在其他人身上这绝对是立下必死fg,但如果对象是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话,嗯……可能危险还没发生就已经被解决了。
“会是什么啊?保不齐是咒灵吧。”如果是咒灵,又为什么不委托其他咒术师呢?福泽清叶会产生这种疑惑更多的还是源自她对咒术界的不了解,至少对于大部分民众来说咒灵是“不可说的秘密”,即便政.府知晓,为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还是会采取保密措施。
这也就导致寻常民众很可能一生都不知晓“咒灵”的存在。
对于福泽清叶的疑惑,走在最外头的夏油杰出声解答,“也有可能是野兽之类的。”
“反正去看看就知道了。”夹在中间的五条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兴趣使然罢了,如果是咒灵他估摸着就是扫兴地一击送咒灵归西,如果是其他有趣的生物,他估计会兴奋地抓起来研究一番。
没错了,五条悟就是这样的人。
住宅区旁边隔着一条街的样子就是观光列车的起点,这些天旅客数量激增,导致当地旅游公司不得不增设班次和延长景区开放时间来缓解压力。说是延长开放时间,但最晚也不过是到下午六点半,三人站在指示牌前,上面标着观光一圈需要的时间。
中途不下车的话,只需要四十分钟就能逛完一圈,但大多数游客都会在中途下车近距离到枫叶林中拍摄照片。
上一辆列车刚走,下一辆列车到站大抵是五分钟后。
五条悟半倚靠在站牌旁,扫了眼远山处的如血般火红的枫叶林,还心有不甘的嘟哝,“说不准还会有妙蛙种子哦。”
总感觉他对夏油杰的家乡有什么误解啊。
站台除了福泽清叶三人别无他人,但在列车缓缓驶入站台时,一个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站台旁。
头戴深色猎鹿帽,一两缕暗金色的发丝从帽子边缘滑下,外披一件浅咖色大衣,突然出现的人吸引她的注意力,紧跟在男人身后的是自不远处小跑过来的是穿着一身职业黑色西装的女人,水蓝色的头发正随主人跑动而摇曳。
列车此时已经在众人面前停下,蒸汽车门打开,喷出的气卷起一些烟雾,西装女人总算赶上列车,说话间还有些气喘吁吁,弯腰把手撑着膝盖,身形一颤一颤,声音都因为短跑而磕绊破碎,“绫辻侦探,你刚才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啊!”
“我还以为你的侦查力能察觉到我的消失,看起来还是我高估你了啊。”被称作是绫辻侦探男人双手环胸,半是讥讽地调侃。
“如果是您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要消失,就应该另当别论,而且请您记清楚我们来到这里上层的意思是……”女人总算捋顺气息,额角还是渗出层薄汗,碎发被汗水浸润后贴在额角,看起来稍显狼狈,但在目睹周围还有其他不相干人事后顿时噤声,并露出公事化笑容。
似乎是遇见了了不得的人啊。
福泽清叶打量对方的同时,她也身处被打量的局面。
话说侦探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般来说侦探和各类棘手案件是标配,如此一来很容易就能推理得出枫叶林相关的地方兴许是发生了什么案件。
各怀心事的几人依次上车,观光列车外形仿制老式蒸汽火车模样,配合上时不时的蒸汽鸣笛代入感十足。
一节车厢被分割成规格形制相同的单间,给旅客提供更加宁静的观光体验。
最后一个进单间的五条悟拉上移门,坐下后托腮,手肘靠着小桌,苍蓝色的眼瞳注视福泽清叶,很突兀也很严肃地开口:“我要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么郑重其事说话的五条悟着实少见,福泽清叶听后心间也弥漫开不祥的预感,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点头,“……你问吧。”
难道是被发现了吗?她其实并非原先的福泽清叶这件事,如果是拥有“六眼”的五条悟的话会察觉也是……
“你想进格兰〇多还是斯〇特林?”他问。
……
???
“蛤?”这是在玩梗吗?不不不,这绝对是在玩梗吧!
“我听说斯〇特林都是坏蛋,所以我更想去格兰〇多,但听说分院考试是要和龙决斗……”他接着补充。
福泽清叶眼睛都没眨一下,非常语重心长地说:“闭嘴吧,五条罗恩。”
“太过分了,我要告诉我爸爸。”
“闭嘴,五条拽哥。”
两人一来一去的对话倒是让氛围柔和起来,单间内镶嵌的窗户尽可能地充分利用有限的面积,整面玻璃足以完整呈现出外头的景色。
连绵不断的红,仿若拥有生命般在流动着。
列车行驶到一半时移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来人垂眸对单间扫视一圈,被深灰色手套包裹着的手指搭在门框上,并不急着开口言语,或者说他并不需要开口以获得什么信息,仅通过环视就足以得到足够的信息。
五条悟拖长调子,“唷——是〇敏来找纳〇的蟾蜍是么?”
……拜托不要再玩梗了,福泽清叶低下头,手掌贴着侧面尽量装出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绫辻行人挑眉,似乎是曾经见过五条悟,语气波澜不惊,“五条家的?”
“你知道我?啊,抱歉,我认识的人里好像没有金毛侦探,所以你的名字是?”说是不认识没什么可信度,究其原因还是在上车前五条悟目光停留在绫辻行人身上的时间早已超出陌生人的范围。
“绫辻侦探,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刚才的案件怎么办?”西装女人,应该被称为是辻村深月的女人紧随其后跟来。
就在刚刚,车厢里还发生了一起命案。其实说是命案也不准确,因为受害者是自己突然发·疯·自·杀的,不过放在侦探面前,所有突然性和偶然性撞在一起反而会起化学反应最后生成一样东西——早有预谋。
“这已经不是我负责的范围了,接下来的就应该交给五条大少爷了。”这次他用上了敬称,但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在嘲讽。
“五条……”辻村深月皱眉思索片刻,再仔细看了五条悟几眼后,才恍然大悟。
作为政.府工作人员,尤其是级别还不算太低的,辻村深月自然是能接触到许多为人们所不知的信息,其中就包括了五条悟。
就是那个自出生起就一直活在别人口中如神明般神秘的五条悟。听说他同时继承了几百年一例的“六眼”和“无下限术式”尽管饶是到现在她也还不太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是、但是这也不妨碍五条悟的外貌成为辻村深月脑海中金灿灿发光佛像。
所以传闻中足以改变咒术界,甚至还会改变人类社会的五条悟,其实就是个臭屁dk?
“啊……原来不是佛像吗?”深受打击的辻村深月幽幽地呢喃。
“什么佛像啊,嗯,说的是杰吗?确实啊,乍一眼看杰就和菩萨一样呢。”说着说着,五条悟又成功把话题带歪,甚至还一度歪到自己好友身上。
夏油杰:我佛不渡憨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