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喝酒。并不代表我不能看别人喝酒。”甲子旬微笑道。“如果喝酒是一种快乐,那么对我来说,能看见别人快乐才是我的快乐。”
“这话有道理。”范剑南点头道:“我这个人也有点怪癖,就是以满足好奇心为快乐。既然这样,那么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甲子旬盯着他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你是说五术人和六甲旬?”范剑南微微皱眉道。
“我是说范家的人和六甲旬。”甲子旬摇了摇头道:“算了,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
“愿闻其详。”范剑南举起酒杯道。
“仇敌。而且是历史悠久的世仇。”甲子旬淡淡地道。“你的先祖范增追随项羽反秦,就杀了很多秦国的博士,而这些博士就是六甲旬的前身。汉代之后,五术人和六甲旬各自传承。历代都有相互残杀的记录。六甲旬依仗皇家权力,一度逼迫得范家远走边陲隐姓埋名。而范家人也曾几度反扑,几乎加速了历史上一个朝代的更替。”
“原来我们之间还有这么悠久的历史,”范剑南微微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觉得更应该喝一杯了。今天确实是很有意思的会面,我们素未谋面,但却结下了这么深的仇怨。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么?”
“你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你的命相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改过。这种古法改命,应该是出自你祖父的手法。”甲子旬微微一笑。
“你有什么意见?”范剑南看着他道。
“我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你的命数面相古怪成这样,难道你一点都没有疑问?是什么原因让一个老人对自己的孙子感到这么的不放心,以至于把他的命改得就像一只永远打不死的小强。如果他不是知道你成年之后将会面对什么,他会这么做么?”甲子旬嘲讽道。
“也许是外面的世界确实危险。但你又为什么把自己弄得像一个吸血鬼一样?如果确实有病,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术界比较好。”范剑南反唇相讥。
“因为我是六甲旬之首,所以必须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病痛折磨。就像范家的人也在世代忍受着血裂的诅咒。”甲子旬的双眼泛出了白色的光辉。他拿起了装有威士忌的酒杯晃了晃,那杯酒瞬间就被冻结成了冰块。
范剑南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上原本已经恢复到正常范围的血裂再次像是受到了什么催发一样,疯狂运转。蓬勃的术力犹如在他的胸口燃烧,他的双眼似乎变得如同火焰一样赤红。
甲子旬的整个人就像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而范剑南却如同一片炽热的熔岩。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保持出一段彼此都感到安全的距离。
范剑南有些吃惊地看了甲子旬一眼,强行用遁甲秘术压制着体内狂暴的能量,皱眉道:“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