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缓缓地道:“听你的口气似乎已经知道那件事了。”
“什么事?”范剑南愣了愣道。
赵公明在电话里笑了笑,“你这个人我很了解,越是遇到事情的时候,越是故作轻松。我这么早打电话给你,你却不问我有什么事,反而开玩笑调侃。这就说明,你已经知道江相派王树炳到了香港的事情。这样也好,我可以少费一些口舌跟你解释。你在天机馆等着我,我最多半小时之后到。”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了解我?这让我很缺乏安全感,喂……喂……”范剑南苦笑着把电话放回桌上,“居然这么快就挂了,看来他还真是恢复得很快。又是以前那个雷厉风行的脾气了。”
赵公明因为秋诺的死,一度很消沉。但经过了那场惊心动魄的藏地之旅后,似乎恢复了许多。这也让范剑南感到很庆幸。或许有些事情,在真正经历了生死考验之后,才会看得更加透彻。“逝者已逝,而我们为了自己,也要为他们活着。”这是赵公明回来之后说的一句话。从那天起,赵公明俨然又成了过去那个办事干练,作风严谨的律师。
但是范剑南却知道,一个人心里的伤疤,不会轻易的好。无论这个人有多坚强。所以从西藏回来之后,他经常会去找赵公明一起喝茶。朋友的作用,也正是在当一个人感到痛苦的时候,能够有人一起分担。
范剑南和祝青锋、冯瑗三个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半个小时之后,赵公明匆匆赶到了。他看到范剑南在,稍稍松了一口气。“抱歉有些晚了。”
范剑南皱眉道:“赵律师,到底什么事情,有必要这么着急么?”
赵公明缓缓道:“有必要,我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的,这次你可能惹上麻烦了,江相派王树炳要出山了。”
“哦?我正想问你,这个王树炳究竟是什么人?”范剑南皱眉道。
“这要从江相派的源流说起。江相派术者是从山术者分离出来的一个特殊术者群体。‘江’指江湖,‘相’指宰相,加起来就是江湖上的宰相。只不过这个术者流派长期以来良莠不齐,术者高手和江湖宵小混杂。”赵公明犹豫了一下道:“所以长期以来大多数人只把他们当成一般的江湖骗子。”
“那么这个王树炳呢?”范剑南中皱眉道。
“这个流派真正的术者,几乎全都是高手。王树炳正是其中超一流的高手。当年江相派的开派祖师是号称玄机子的张雪庵,这人算起来是山术宗师苏子青的太师伯。所以山术者一脉的术法也在江相派之中流传。王树炳就是得到江相派真传的少数术者,而且在江相派资历很深。”赵公明缓缓道:“在七八十年代,以他惊人的相术曾经在香港名动一时。”
“那么他和伍陆之间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易术理事会的资料里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个人?”范剑南皱眉道。
“易术理事会当时要对付的是马歇尔王和伍陆,又怎么会详细地研究王树炳这个人?况且他们也知道,王树炳和伍陆历来不和,并没有可能走到一起去,所以根本就不会考虑到王树炳。”赵公明摇头道。“不过他们忽略了一点,伍陆被除掉之后,王树炳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居然趁势重出江湖了。一来是觊觎五岳真形图,二来,也是想趁机重整整个左道术者。”
“照你这么说,这个人很厉害?”范剑南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