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借庄子里的故事取笑我么?”德拉修斯喝道。
“没错,因为拥有什么样的眼界,才能决定你有什么样的胸怀!夏虫不可语冰,燕雀安知鸿鹄。你的眼中只有世俗的名誉财富,还有你那些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腐臭的所谓权力。所以你看不到更高更远的目标。”第一理事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微微一笑道。“你认为我如果想要对欧洲巫术联合会动手的话,会等到今天么?早在几十年之前,我就有足够的力量摧毁你们。但是我没有,反而尽量对你们妥协退让,不是因为我懦弱,而是因为我有更高远的目标和追求。”
“更高远的目标和追求?那是什么?”德拉修斯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华裔老者,却似乎怎么也看不透这个人。
“即使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第一理事淡淡地道。“欧洲巫术的局限性,导致你和我所处的位置并不对等。德拉修斯,你这一辈子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仰视我。的确这几年你不断发展壮大欧洲术界,但是你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在追寻我们易术理事会曾经走过的脚步。却不知道我早已站在了你所不能想象的领域。”
德拉修斯沉默了,他双眼的神采变得逐渐黯淡了下来,第一次感到了如此疲惫。他费尽一切想要打败的那个人,却从未把他视作对手。这是一种何等的屈辱和愤怒,但是德拉修斯突然感到,自己或许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
“先生,黎夫人的电话。”一个穿着整洁的中年人走到了第一理事的背后,轻声道:“她执意要和您亲自通话。”
第一理事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钓竿,转身走进了船舱之中。
那个中年人恭敬地把手中的电话递给他,第一理事点点头接过了电话。电话是黎夫人打来的,她把在香港的情况和范剑南的意思,大致向第一理事做了汇报。第一理事皱眉道:“怎么?你见过范坚强了?”
“是的,他现在就待在范剑南的卦术馆中。”黎夫人压低声音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我们的事情造成什么麻烦。但是这个人的存在始终让人很不放心。”
第一理事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一笑道:“当年他确实是个可怕的对手,但是他已经沉寂了二十多年不是么?先不去管他,集中全部的精力来追查东密摩利天本道。想尽一切办法都必须夺回五岳真形图。至于范剑南,先不要动他,看看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只要不影响我们,就随他去吧。我想很快,我就会亲自去和他见面的。”
黎夫人叹了一口气道:“他这个人太聪明了,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才好。”
“既然他愿意帮我们对付东密术者,那就按照他的想法去做,我很想看看这个年轻人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第一理事淡淡地说了一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黎夫人却拿着电话一阵发呆。
“夫人?夫人?”江小花迟疑地道。
“怎么了?”黎夫人回过神来道。
江小花低声道:“如果我们真的需要范剑南帮助的话,能不能让破军再回来。因为他是除了杜先生之外,唯一能够和范剑南说得上话的人。而且范剑南这个人和他的私交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