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始终保持自己的术力处于极度旺盛的巅峰状态,强行压制体内的血裂症。
血裂在他们范家人的体内,犹如失去控制的洪水一样狂暴泛滥。范剑南修炼遁甲天书,其对应的方式是传统的疏导。通过不断地疏导体内气血,人为地达到一种动态的平衡。
而范坚强却是另一种极端,面对洪水他用的不是疏导而是堵绝。就相当于水涨一尺,他就把堤岸加高两尺。这种强行堵绝的方式更伤身体,对自身的术力要求也更高。但也因为如此,就术力而言,范坚强反而比范剑南更强横。因为他的修行方式更接近于术法的极限能力。
范坚强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脉搏,感觉脉象还算是平稳,并没有出现那种暴烈的气血波动,这也意味着血裂爆发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范坚强松了一口气,起身散步从小公园里一路走出来,在回家的路上还没有忘记买上一束鲜花。
回到家里之后,他把那束鲜花插在妻子画像的旁边。沉默地看着画像里那隐约模糊的脸,范坚强微微笑了。他小心地用刷子清理着画框上的灰尘,像是温柔地用手轻抚妻子的头发。也只有在这里,经常暴烈狂躁的他才会流露出始终温情的一面。
“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虽然我没有让他走上我们曾经为他设想过的道路,但只要他是快乐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人生最难得的,不就是快乐么?”范坚强轻声细语道。
“他快乐,我也快乐。只是我依然抑制不住的想你。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只有对你的思念才是我唯一的生活乐趣。”范坚强垂下头。
门被敲响了。范坚强却没有想去开门的意思,而是平静地道:“总有一些人想来打搅我,我去把他们打发了。”他用抹布擦了一遍画框,才缓缓转身走下楼去。
张坚站在门外又敲了一遍门,微微转头对巫崖道:“巫崖,你确定是在这里么?”
“应该没有错。”巫崖点点头。他的心里也有些紧张,他虽然听说过范坚强的名声,但是心里还是拿不准,不知道这个范坚强会不会是张坚的对手。
张坚正准备再次敲门的时候,门突然无声无息地开了。
张坚有些惊讶地发现,刚才似乎并没有人开门。因为这个家里唯一的主人,正在客厅里用一个鸡毛掸子清理着家具摆件上的灰尘。刚才他根本没有走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开的门。
张坚的心里也微微的一惊,他看着客厅里的范坚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范坚强,看起来这个有名的卦师似乎一点都没有想象之中的仙风道骨。反而看着像是一个老工人。
范坚强有些花白的头发,剪成了很短的平头,头发像是刷子一样竖在头顶。身上的衣服也很普通,就像是那种在街头随处可见的中年人。脸上的胡渣使他看起来有些颓废,但那双眼睛却像是泉水一样的清澈冷冽。
张坚笑着道:“范先生?我们能进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