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脸色勃然大怒,一个耳光扇在孩子的脸上,厉声喝道:“住口!你叫谁爷爷?他不是爷爷,躺在这墓碑下面的才是!那个人是坏蛋,必须要死!
婆婆我没有能力杀死他。但是你将来可以。到那时候,你正当年轻,他却老得快走不动路了,如果他真有这么长命的话。就算是他先死了也不怕,你给我掘了他坟!把他的骨灰拿去喂狗!”
老太太的面容狰狞,吓得那个体格单薄的孩子直往后退。
甲午旬看得不忍,沉声道:“金桂,你闹够了没有?!你吓着这个孩子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把你那些变态的仇恨灌输给一个孩子!你老公的死,是因为他心胸过于狭窄,和别人无关。你根本不该这么偏执下去。”
“要你管?!”老太太猛然回头咆哮道:“这世上谁都能管我,唯独你不行。”
“放了那个孩子!”甲午旬厉声道:“你要死要活的我不管,你别祸害人家的孩子!”
老太太咯咯笑道:“我就是想看到你这样,我就是想!我老公死了这么多年,我都保留着他的骨灰,没有给他下葬。直到我知道你在这里,才把他带过来葬在这里,我就是要让他看着你的下场。他会在地下看着你的!”
“你简直是精神错乱了!”甲午旬厉声道:“放了那个孩子!”
“我不!”老太太把孩子抱在怀里,一脸慈爱地看着这个孩子,“他会成为下一代的甲子旬,然后他还会找到其他五个符合条件的孩子,把他们培养成新的一代六甲旬术者。我在,六甲旬就不会亡。我也不容许六甲旬亡!”
“金桂!你给我清醒一点,这已经不是那个时代了。世间再无帝王,六甲旬依附的这棵大树早已经腐朽,甚至化为灰烬。为什么你还要抱着过去不放呢?世间无帝王,帝王之术也不存在,六甲旬术者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六甲旬的没落是一种必然。”甲午旬厉声喝道。“甲子旬已经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下令解散六甲旬,为什么你却始终看不透?”
“因为他不在乎!但是我在乎!”老太太疯狂地吼道:“我在六甲旬长大,嫁给了六甲旬术者,我的一生都是为了六甲旬而存在的。从小我们就被教导,我们是不同于其他人的。我们应该高高在上,我们有理由俯视众生。现在你要我放弃,你是想让我否定我的一生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老太太声嘶力竭地吼道。
墓碑一旁的翠柏掩映之中,传来了一声叹息,“人的存在就是意义,无论以何种方式存在。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独特的人生。无论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难道不是六甲旬术者,你就连人都不是了么?你的人生只是一个虚名么,这是何其荒谬的论调。”
“谁!给我出来!”老太太嘶声喝道。
范剑南和赵公明缓缓走了过来,他甚至看都没有看这个老太太一眼,直接向甲午旬打招呼。“好久不见了,老人家,我看你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健朗了。”范剑南微微笑着道。
甲午旬摇了摇头道:“上了年纪的人,身体怎么会越来越好?只求不要变得太差,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