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歌的眼皮微微一跳。
方才青年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微笑的同时,他伸出指尖指了指身侧司机的脖颈。
因为车中央的甬道有艺人正在表演,几乎所有的乘客目光都被艺人所吸引了,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司机小窗口的动静。
那位笑起来万分慈祥的司机,或许……已经被咬了。
琉歌双手渐渐捏紧了楼梯扶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青年挑的站点非常巧妙。下一站是此班车辆间隔最远的一站,中间还要过一个火车轨道。
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异,而如果她直接除去司机的话这辆车将有撞击到其他车辆的危险。
——琉歌小姐,两百年了,不知道你这次会怎么选择呢?
——是选择直接解决司机,做好了牺牲一整车人的准备,还是赌司机不会突然变异,能够安然无恙地开到终点站?
——两百年后,在经历了我和赛德的事件,你是否还跟曾经一样,保持着一颗初心?
一道道玩味的声音通过血脉传音传给琉歌,引得她周身血脉气息暴涨,又倏忽间被她收了回去。巴士内的温度有一瞬间的降低,琉歌微微一笑,冰冷地回了两个字。
艾、肯!
哪怕年轻人带着两个帽子,他俊美得有些邪气的五官和边缘露出的一点儿茶色发丝依然令琉歌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了来人。
他怎么会还活着?
他和木乃伊发生了什么?
两百年前圣彼得堡派女巫协会被梅尔维尔亲王一手所屠,满地鲜血,无一幸免。她记得当时自己神情恍惚,不知怎么的就抛下了沈雁月,随后跌跌撞撞下了山,辗转流离,最后到达了这个工业革命的大本营。
那时候正是工业发展最为火热的时候,琉歌记得,将自己从恍惚中拖回现实的,就是那城市中冲天的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