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还说不喜欢东陆的规则——这种听天由命、弱肉强食的规则,但是真的做出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后,她又觉得自己原先那套想法太过理想、太过空洞。
琉歌沉默了。
她重新抽出挂在腿边的弯刀,走到积滩的血液中,重新举起刀,对着火绒兽的背部再次狠狠地砸了下去。
没有了肌肉的紧绷,砸了几下,她便破开了火绒兽的脊背。
琉歌面不改色地开始处理火绒兽的皮毛。
雪山之巅常年积雪,如果能够带回这种皮毛,想必女巫们的膝盖冬天也能好受一些,尤其是阿吉婆婆。
她不禁攥紧了胸前的吊坠——方才,就是这个吊坠救了她一命。
沾染着满手血液,琉歌不擅长剥皮,因此她只能按照想象中的手法边猜边做。
没一会儿,峡谷中似乎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
琉歌疑惑了一会儿,心道这是哪家门阀,排场这样大,居然还带着马匹下场了。
她置若罔闻地继续尝试处理手中的猎物。
反正火绒兽属于最低级的猎物,想必那些贵人也看不上区区皮毛。
马蹄声持续加大,随着距离的缩短,加上回音的叠加效果,这种声音如雷贯耳,恍若万钧汹涌的河水朝着开阔的下游奔腾而去。
恰逢火绒兽的一边处理完,琉歌决定换一个姿势。
她侧了下头。
只见视线能及的地平线上,猝然间奔腾来了一群琉歌分辨不清种类的庞大野兽。那些野兽气宇轩昂,比起火绒兽不知精神抖擞了多少,也不知……大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