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顺着掌心流下，在水中氤氲出一朵暗色的花。

“不好！”琉歌急忙站起身，对沈雁月招呼道，“你坐在那里别动，我可以……”她的话还没说完，水底隐隐传来沸腾的声音，几十条食人鱼势如破竹般越水而出，直往琉歌的手臂扑咬！

琉歌抽出怀中的长|枪，直接踏空，随后舞动枪口上方的长刀。她的刀法十分凌乱，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美感可言，就好像一个不会刀法的普通人在遇袭之后的慌乱反应。

“琉歌，”沈雁月出声道，“左下七点钟方位，左上十一点钟方位，不要着急，你的眼睛要注意观察它们的动作轨迹。”

琉歌闻言颇为更加紧张，她听话地将注意力放在了几十条一同进攻的食人鱼身上，不再去想该从何下刀。果不其然，一旦注意力凝聚后，她很轻易地能够分辨出每一条食人鱼的进攻轨道。

眼睛捕捉、大脑立刻进行分析，琉歌根据脑中的排布下意识挥刀，食人鱼几乎在一瞬间被刀尖挑落在船，摔成了两瓣。

望着独木舟上食人鱼狰狞的尸体，琉歌不禁倒退了几步。

这里血腥味极其厚重，恐怕之后会有源源不绝的食人鱼来访。

甚至……引来水怪。

血液逐渐蔓延，沈雁月却没有带琉歌瞬移。他静静地靠在船边看着她动手，时不时在对方即将要招架不住的瞬间指点几句。

琉歌原先慌乱的心，在幽静到只有水声和沈雁月稳如泰山的声线中，渐渐沉静了下来。

食人鱼的跳动轨迹很快在琉歌的血瞳视野中变成了一条条杂乱又清晰的线团，而她所要做的，就是斩断线头的蹿动！

“呼……”

斩杀了不知多少条血盆大口的鱼后，琉歌终于迎来了一次挑战。

——一条巨大的、不知蛰伏了多少年的滑腻水蛇。

水蛇身形庞大，上面还有不少腥臭的淤泥。它的身躯长得令琉歌看不见它的尾巴，甚至比船身高了不知几头，如同一座巍峨大山般堵在琉歌的独木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