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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圆想起昨晚上两个人对磕了半天,也就不跟他客气,将扫把递过去,“那就有劳许师兄了。”

两千石阶,一阶一阶的落叶枯枝清扫干净,往日纪圆大概需要花费半个时辰,这还是在配合了清尘诀的前提下。

但许镜清是谁啊,握着扫把遥望看不到头的石阶,问:“许师妹每日都要扫吗。”

纪圆说:“也不是啦,外门弟子有值班表的,一人一天,轮着来,刚巧我跟方简师兄是挨着的,他就扫了两天,我要还他的。”

石阶两旁植满了树,一年四季扫不完的落叶,外门弟子也是干不完的活计。当然这不是故意欺负人,只是因为外门弟子大多修为低,合理的分配劳动可以强身健体。

许镜清那个只会练剑的脑子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呢,他只觉得这样不合理,太不合理。外门弟子修为本来就低,还要人家扫这老长老长的山门,这就是欺负人嘛,怎么不让内门弟子来扫呢?

纪师妹重伤初愈,外门杂事繁重,许镜清决定好人做到底。他说:“以后纪师妹或许不用再扫山门。”

纪圆随口嗯了一声,还没回过味儿来,就看见他站在山门前,扔了扫把,撩开颈后瀑发,从后脊抽出千仞剑。

纪圆后退一步,这是做什么,要弄死我吗?

不待她细想,许镜清一手持剑,一手掐引风诀,长剑左右那么一挥,如洪流般的剑气瞬间朝着石阶两侧席卷而去,风霎时而起,飞沙滚滚。

风沙迷了眼,纪圆抬袖遮脸,伸手扶着墙,身形不稳。

许镜清飞身而起,千仞剑唰唰唰一顿乱挥,两千石阶于他不过瞬息,转眼就到了山下。石阶两次的大树被剑气那么一卷,树叶下雪似的簌簌落,石阶上铺了厚厚一层。

他收了剑广袖再那么一舞,风越来越大,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卷起地上的落叶朝着两边滚。

不到半刻,进入内门的石阶两侧,连草皮都被清理了个干净,比消厄寺里武僧们的光脑壳还清溜。

那些树自建门便种植在这里了,几千几百年的老树啊,树叶就这么被一下子给摘干净了。许多树是生了灵智的,这会儿子都被吓得,树枝不住地颤抖。

许镜清很满意,这下外门弟子起码一年都不用再扫石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