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接触的那些人可能是蓝道上的老千,你和他们玩儿,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输的一干二净!我不知道当时你脑袋里怎么想的。”
“我连夜赶过来,这一路上我他妈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为了你这事儿,小影都想寻短见了!你知不知道!”
“跪下!”
亮子噗通跪在了我面前。
“发誓!发誓你以后再也不碰赌了。”
他当即举手发了毒誓,说自己要是在赌就不得好死。
“表哥,你帮我劝劝小影,她说不想和我过了,她要和我离婚。”
我摇头:“看在老家长辈的面儿上我没打死你就算好了,你还让我去劝?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影要是真不想和你过了,那你必须接受这个结果。”
“可我们有孩子了!孩子还小!”
“现在想起孩子了?你们两个是不是连结婚证也没领?”
亮子擦了擦鼻涕,点头。
“那你们就不算法律承认的夫妻,小影要是明天拍拍屁股带着孩子跑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感情这方面儿要靠你自己去挽回,现在你把事情前后经过,原原本本跟我讲一遍。”
此时亮子手还在抖,我给了他一根烟让他冷静。
“呼”
亮子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开口道:“现在想起来,就像做了场噩梦一样。”
“两个月前,那天是礼拜一,中午市场没什么生意,老熊叫我凑人手打斗地主,打的五块的底。”
“老熊是谁?”我问。
“是市场商户,江西人卖瓷器的,住在十里河,那天下午我手气好赢了两百多,晚上他又喊我去他家打牌,反正陆陆续续有输有赢,那几天小影在家看孩子,我骗她我去出摊儿了,实际上我每天都去老熊那儿和人打牌。”
“后来老熊说这么玩儿没意思,他说带我去见见世面,于是我就跟着他去了后沙峪那边儿。。”
“赌场?”
亮子点头:“算上老熊,一桌一共七个人,玩的诈金华和二十一点儿,
五十块钱的底儿,那天我赢了四千多,不过从第二天就开始输了,我不管拿什么牌总被人压一头,身上带的钱很快输光了,我就跟人打借条,一开始五万,后来十万,二十万,那晚我一共分几次总共打了三十七万的借条。”
我听的皱眉道:“这叫流水局,那个老熊是送猪的,你就是猪,他打出去这三十万他最少要抽十分之一,后来呢?”
“后来我反应过来了,我害怕了,我卡里平常就几千块钱,钱都在小影手里,平常进货算账都是她在管,我不敢跟小影说,老熊他就又给我介绍了个人,那人外号鸡哥,他说可以一次性借给我四十万把账清了,事后在慢慢分期还他,坏处就是利息高,还要有抵押物。”
我皱眉问:“你没房也没车,你拿什么抵押?”
“拿货,拿表哥你的货,老熊知道我手里有好东西,上次在一块儿喝酒,我喝多了无意中说漏了嘴,我还给他看了几样东西的照片。”
“所以你就拿了?”
“嗯,我瞒着小影偷配了仓库钥匙,开始只拿了两件,后来刹不住车了,我又和人玩儿。”
“期间我也有几次赢过不少,但最后都输光了,我一共拿了三十几件东西,后来被小影发现了我就没敢在拿。”
我弹了弹烟灰道:“这么说来,那个最后放贷的人是庄家,和你赌的那六七个人是老千,还有领你去的老熊,他们全是一伙人,你还他们的钱就是左手倒右手,你当时喝酒露了真话,应该是从那时候,他们就在一步步设这个赌局引你上钩了。”
“没想到这种低端局你都能中招儿,你以后别说是我项云峰表弟,我他妈嫌传出去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