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达到目的自然高兴,咧嘴笑着点点头,抱拳作揖后,出了堂屋,带着两个打手,大步流星离去。
见虎哥三人出来了,院子里的人窃窃私语,议论的话题就是谁给吴四顺还了赌债?
文六斤守在堂屋门口,自然听到了他爹文瑞的话,他知道文瑞身上只有铜板儿,没有一两银子,所以吴四顺的赌债肯定是南清漓出了银子。
南清漓有五两银子给吴四顺还赌债,怎么就不还欠文家的钱呢?
虽然他和吴大顺交情不浅,但钱是个小气东西,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唉,那十一两银子何时才能还上啊?
就在文六斤心思凌乱之际,林梅蹭过来,声音异常柔和,“六子,你看,娘和铁墩儿来了!”
铁墩儿可是文六斤的心头肉,等他不疑有他,转头望向荆门时,林梅趁虚而入,拉开屋门就挤了进去。
文六斤发觉上当,低骂了一句脏话,因为担心其他人闯进去乱了套,所以他恼怒归恼怒,没有跟进去吼林梅。
当林梅闯进了东屋,正好听见南清漓如是说:“……我还欠文家五两银子,我会尽快还上!”
林梅看见文瑞将最后一块白花花的银子塞入腰间褡裢中,压抑着狂喜,金鱼眼一瞪,“不行,那五两银子现在马上还,不然我就叫六子搬你家的东西抵债!”
林梅脸上挨了自己一耳光,嘴上挨了文六斤一耳光,怎么还是如此执着呢?
南清漓这样想着就低下头,笑而不语。
是的,林梅脸上,嘴上还火辣辣地疼着,所以她把这笔账都记到了南清漓头上,不遗余力地打击报复。
甚至,她还脑补出来一幅画面,南清漓跪在自己面前,哭着求饶,求她宽限几天。
文瑞拿到手六两银子已经很知足了,毕竟南清漓这儿养着一大家子人,这又凭空多出来一个赌徒吴四顺。
甚至,他很想叫进来文六斤训斥一顿,看看南清漓一个寡妇家家的,这么几天就赚了这么多银子,你一个大男人不汗颜吗?
但他转念一想算了,南清漓这种赚钱速度在文家屯子里是有独无偶,谁也学不来的,如果传出去的话,只会给这孩子平添无尽的麻烦。
幸好自己的女儿文翠叶和南清漓私交甚好,以后肯定能连带沾点光,发家致富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文瑞还想回家后和儿媳妇林梅说叨说叨,以后离那些长舌妇远一些,和南清漓走得近一些,向南清漓学学如何持家致富。
可是林梅却闯进来这样打他的脸,他忍着郁气,“是不是需要我这个一家之主把你父母请过来一趟,讨论一下你如何欠缺家教?”
林梅老委屈了,“爹,我怕钱寡妇赖账,你写两张契据,让她按手印,如果还不上钱,就送她去县衙问罪。”
因为是里正文瑞的儿媳妇,林梅一说话,就带着咄咄逼人的优越感,她自己还以此为傲。
文瑞毫不动容,冷脸呵斥,“我活着一天,还轮不到姓林的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今天的事儿如果从你嘴里传出去半句,那你就等着文家的休书吧!”
虎哥那三人痛快离开,耳聪目明的都可以猜出来吴四顺的赌债销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