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件事福伯没有想明白。
“王爷,您既是对那段二姑娘十分满意,那何苦还打小王爷一通呢?
老奴说句不中听的,这要是把小王爷打出个好歹来,将来您有老的那一日可怎么去见王妃啊,您说是也不是?”
“唉……”老王爷扔了手里咬了一般的蒜,不觉叹了口气。
儿子是亲生的,他如何不心疼!
但臭小子委实是被惯坏了,他也是怕他想一出儿是一出儿。
万一如今一蹦八丈高要娶那段家丫头,结果娶回家没两日就丢在脖子后头了岂不是耽误了人家,是以他才下狠手想看看那小兔崽子的决意。
倒是难得,他竟如此坚持。
今日忍一时之痛,将来小两口拌嘴的时候也好叫他想想如今的情根深种,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再则,他打他也是作给那些文武百官看的,否则朝中那些闲着吃饱饭没事干的御史又要上书弹劾他教子不严了。
这下自己把儿子都打跑了,看那些老棒槌还能说什么!
福伯听他说了这许多,心下仍有不解:“那好好的,您装病干嘛呀?”
“这不显得我为人正直,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着急上火了嘛。”
“……”
福伯看了一眼啃的一点肉丝都不剩的大肘子,心说这是“着急上火”吗?
老王爷慢悠悠的剔着牙:“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那些御史总不好再说我什么。”
“可他们会说小王爷的不是啊。”
“那就让他们说呗,不说我就行。”
“这……”
“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说他也不多!
再说了,为了娶媳妇嘛,说两句就说两句呗,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
福伯努力赔着笑。
他心说既然说两句不会掉肉那您怎么不让人说两句呢?
福伯是从小把傅明朝看到大的,说句不敬的话那就是情同父子。
但他也是打从十几岁开始就跟着老王爷,同样说句不敬的话与兄弟无异。
结果这小的小的让他操碎了一颗心,老的老的也不让他省心。
他夹在他们父子之间,觉得自己也就勉强能活过这个年去。
“王爷啊,老奴知道您深谋远虑,那下次别再装病了。
老奴在您跟前瞧着都不免跟着忧心,那小王爷看又看不着岂不着急?”
闻言,老王爷失笑着摆手:“这你可是小看他了,他才不像你这么实在呢。
你以为方才卫飞回来真是给他打点包裹的?那都是那小王八蛋玩出来的把戏,他一定是让卫飞来看看我吃的啥味的肘子。”
“……”他可能活不过这个年去。
甭管福伯夹在这父子二人间有多心累,他们爷俩自身倒是都没心没肺的。